现在是八点钟,天完全黑了。
冬季的夜晚,凛冽的寒风吹得脸疼,五点以后大部分店都关门了,只剩下一些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仅仅街边的路灯足够把这一片照得如同白昼,可比起白日的人来人往,街上的行人已经少了很多。
陈暮本来想去不远处的公交站,但想到走过去免不了路过一段没有商铺的小巷,她决定乘网约车回家。
车开到门口,陈暮看到客厅的灯是亮着的,周晟言少见的在家。
她按开密码锁进门,他正坐在沙发上,背影挺拔修长,头顶的吊灯把影子映在白色的地毯上。
陈暮走上去像以前一样坐到他的腿上,环着他的脖子先蹭蹭他带着点儿胡碴的脸,他伸手搂住陈暮的腰,问她:“学到这么晚?”
“和朋友一起吃晚饭去了。
”
“嗯。
”
“你都不问我和什么朋友。
”
“和谁?”
“谢承。
”陈暮说完之后悄悄瞅他的表情,却看见他没什么反应。
她往前坐坐,和他贴近些,借他的体温来暖自己被外面的寒风吹得冰凉的手。
“谢承和我说了一些事,关于你和周晟屿的。
”陈暮说,“他说他听见屋里开枪的声音,看到你走出来,然后再也没见过周晟屿,说是你……了他”
“杀”那个字,陈暮说不出来。
她还加了句:“还说周晟屿认识我。
”
说罢陈暮把稍微暖和过来的手从他衣服里抽出来,抬起头看着他:“是真的吗,为什么?”
他把陈暮的依然带着点儿凉意的手握在手里,接着替她暖着手,轻轻摩挲:“那你信吗?”
听到他这么问,陈暮竟然松了一口气,她担心自己听到什么不想听的回答:“我当然是信你,所以就只是问问你。
”
“我不会跟你解释。
”周晟言用着他一贯平静对声音陈暮说,“你要是当作这件事不存在,我们依然这么生活。
”
陈暮一瞬间僵住了。
陈暮把手从他手里收回来,有些不相信:“你别吓唬我。
”
“你愿意这么想也可以。
”他极少的用英文对她说,“Don'taskmeanymore.(别再问我了。
)”
说中文的他和说英文他完全是两个人,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带着一股比外面海风还要锋利的冷意,让陈暮瑟缩了一下。
从两年前第一次见面起,他从来没有这么对过她,他们也从来没有闹过矛盾。
两个人晚上都没有再说话,陈暮沉默着打开电脑坐在卧室桌子上学习,他出了卧室。
听到一楼的门关了的时候,陈暮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骤然沉了下去,她听不得这种声音,就像是当初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