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上下打量,“祖母,身上可有哪处疼痛?”
唐老夫人凝神留意身上知觉,而后摇头,“没事。
”
裴花朝长出口气,随即面色微变,摸向自己右脚。
东阳擎海立时问道:“怎么了?”
裴花朝回望他,神色惶然,“我疼……右脚踝……”
东阳擎海三两下撩起裴花朝裙摆,除下足衣。
裴花朝肌肤莹洁,脚踝侧那渗出血的蛇咬小孔便分外显眼。
东阳擎海飕的一下通身森寒,直冷到发根,他朝跟来的方丈喊道:“取蛇药来!”
那喊声如洪钟响雷,气急败坏,裴花朝因此将视线由自己脚上转向东阳擎海,吃了一惊。
东阳擎海这人天塌下来当被子盖,大战前夕,犹然谈笑风生;战况不如人意,他神色如常,顶多沉默片刻,之后便又精神焕发,拟定对策。
这汉子一身是胆,在今日今时,却是面色煞白。
“花儿,忍忍疼。
”东阳擎海抽出腰间匕首,俐落轻巧划开她蛇咬伤口。
2
“唔……”裴花朝抿嘴憋住呼疼,旋即教东阳擎海抬起腿,凑在伤处一口一口吸出毒血吐出。
裴花朝怔愣半霎,猛地想起一事,使劲缩回脚。
“别碰我!”她扭动要爬开,急出哭腔,“你嘴唇伤口没好全!”
东阳擎海立时抓牢她脚踝,“有蛇药。
”他答道,继续吸吮毒血。
“不能冒险……”裴花朝急哭了,要甩脱他,教唐老夫人按住。
“六娘,有蛇药,不妨的。
”
跟在后头进屋的亲信见状,纷纷道:“大王,保重身体!”
混乱中,方丈飞奔回屋,上气不接下气扑到裴花朝等人跟前,打开锦盒,“大王……蛇……药……在此……”
东阳擎海瞥向盒子,见到锦盒内里药丸,青筋迸跳。
“怎地只取一颗来?”
方丈拱肩缩背,“只……只有……一颗……蛇药须用金蛇蛇胆炼制,金蛇机警难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