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口道:“实话同你说,我揍了他。
”
裴花朝一愣,随即正色道:“你别混说,我要听实情。
”
“我说的正是实情。
”
裴花朝正视他,“你这是赌气,你说过,不曾对白津丞动粗,那便一定不曾对他动粗。
”
她言语笃定坚信,东阳擎海那股酸气平伏了些。
裴花朝接着问道:“白津丞究竟伤势如何?”
又是“白津丞”!东阳擎海胸口酸气醋味噌噌噌直涨,话声微扬,“我打折他手脚了!”
“你……”
东阳擎海狞笑,“怎么着?我没把他脑袋拧下来,已经格外开恩。
你没见他挨揍求饶满地爬,孬,真孬,笑掉人大牙。
”
裴花朝小脸一板,由东阳擎海怀中挪动起身。
“花儿,去哪儿?”
“探病。
你存心怄人,不好好说话,那我先探望白津丞。
他由军师医治,想来人已在本地,是在驿馆休养吧?等我回来,咱们心平气和再谈。
”
在东阳擎海想来,裴花朝对白禹已然心怀歉疚,再见到他面带青伤“病弱”模样,岂不要大加怜惜?
他周身醋味弥漫,拉回裴花朝要抱住人不让走。
裴花朝身子不稳,经这一拉,顺势扑倒向东阳擎海,两人凑巧对了嘴,不巧的是她恰好閤上牙关,咬上东阳擎海下唇。
裴花朝由触感知觉东阳擎海唇瓣一缩,自是吃疼缘故,她甫坐稳,来不及探看东阳擎海,先教他扳过脸颊。
“花儿,没伤着你?”东阳擎海问道,浑然不觉自身下唇渗出血痕,漫出一缕血腥。
裴花朝急道:“还问我?你自个儿受伤了!”
“这算什么伤……”东阳擎海抬手要抹去唇上血迹,转眼见裴花朝眸带心疼,掏出帕子要替自己擦拭,他立刻放下手,脸往裴花朝帕子凑,“嗐,真有些疼。
”
裴花朝又好气又好笑,轻轻替他拭去血迹,取药敷在他唇上牙印伤口。
完了事,她便要动身探访白禹。
“人家遭了大罪,我不能装没事人。
”她向东阳擎海说道。
东阳擎海极不乐意,又怕再拦,裴花朝不悦,目光停驻在伊人唇上,心念电转有了主意。
“那好吧,”东阳擎海道:“不让你去,你不安心。
让你听听那鸟汉说词也好,他要敢胡说八道,正好曝露本性。
只是一件:我确实没动他。
”
说完,他不管嘴上带伤,倾身重重亲了裴花朝几下,这才放人。
裴花朝匆匆梳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