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嘛,家里就剩我这孤老婆子一个,莫说十万贯,百万贯也无用。
”
而孟胜男,自承船难与她有关。
七八:你也不想回去
屋里走进一人,是那二十出头的姑娘,向裴花朝递来物事。
“阿弟,吃果子。
”
裴花朝接过果实,笑道:“谢谢阿姐。
”
纵然在自家屋里,她和曾是东阳擎海门下食客的孟胜男仍旧以假身分相称,杜绝漏馅机会。
那日她们乘船出港,两人在甲板上攀谈,猛地一声爆响震耳欲聋。
狂风应声卷起,来势之疾快霸道匪夷所思,裴花朝错愕间身如柳絮,教那焦臭的气流裹挟,远远抛掷出去。
她脑袋昏沉,耳鸣大作,听不见自己落海那扑通哗啦声,只是整个人陡然沉进水中,朦胧中警觉自个儿落海了。
海水灌进口鼻,滋味凉冷苦咸,她探手上不着天,蹬脚下不着地。
“救命……”她在水中扎手舞脚,载浮载沉,湿蒙的视线扫见远方航船火光直窜,海上漂浮船工与航船残骸。
忽然眼角余光处,一根浮木教波浪荡来。
电光火石间,她记起见过吉吉在王府湖里凫水,脚踝处总蹬出水花。
当下她集中残余的精神体力,赶在自己就要再度往下沉,而浮木即将溜过眼前时,仿效吉吉游水动作,踢蹬双腿扑去,居然攀上了它。
她依在浮木上头,浑身湿冷,庆幸得救的同时,一阵阵昏眩恶心,手脚虚软。
她咬牙褪下黏在身上的湿透斗篷,要把自己与浮木绑牢,这时听觉渐渐恢复,他人呼救声由不远处传来。
举目望去,孟胜男正游向她,堪堪游到半途,忽然表情痛苦,再游不动,只有头部勉强露出水面。
裴花朝不知所以,心中甚急,所幸海浪将她往孟胜男方向推,不过以她目测,即使双方靠近,未必便能交会。
况且有时溺水者太过惊慌,拉拽住救人者不放,双方因此皆沉水溺毙。
她凝神计较,抓紧斗篷,在靠近孟娘子时把斗篷另一端甩过去。
“抓住!”她大叫。
孟胜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