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树下桌椅,静静盯着桌面。
桌面刻划棋盘,黑白两色棋子散布,两个男子在桌后分东西而坐较量。
一局终了,村长由桌边长凳立起,抚须端详棋局。
“这局衣六郎输了两子。
”他抬头向众人宣布:“今日吴大郎与衣六郎对奕,大郎胜两局,因此上,本村推派他参加县城竞技。
”
此话一出,桌子西首的吴大郎抬掌拍桌,哈哈大笑。
相对于他喜怒形于色,东首的衣六郎人在树荫下却头戴斗笠,檐下垂绕黑纱,模糊了本来面目。
他纤细身量坐姿笔挺,轻轻一拱手,寻常动作透着不寻常的文雅。
“恭喜大郎。
”他声调沙哑但平和。
吴大郎笑得合不拢嘴,道:“六郎别难过,县城竞赛高手多、阵仗大,你光晒个日头便晕,一准捱不来。
万一有个好歹,你阿姐要从村长家直拆到县衙。
”
旁人撇嘴冷笑,“得亏衣六郎体弱,人要是精神健旺,你真能胜出?”
那吴大郎要争口,老村长抢在前头说道:“大郎,你好生休息,多作准备,要拿下本县魁首,再拿下州魁首,那便是棋待诏了。
棋待诏无品秩,却有机会侍奉羲王,咱们全村父老也脸面生光。
”
吴大郎转嗔作喜,拱手道:“承村长贵言。
”
衣六郎正在收拾棋子,听到“羲王”名号,指尖一顿。
那位做了羲王的汉子曾嫌弃过“羲”这个字,说笔画多,写来麻烦。
一个村人道:“要发达,找着大王那位小妾,马上十万贯赏金到手。
”
“啐,还提那档子破事。
去年船难那会子,村里人人想着那小妾兴许漂到咱们附近海面,大家争抢出海找人。
结果人没找着,反倒耽搁了捕鱼挣钱,年底全村勒紧裤带过日子。
”
“那小妾至今没教找着,准是让鱼虾吃光尸身了。
”
村人纷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