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担心出差错,损了我这东主的颜面。
你别担忧,且不说你办事妥当,就算失误,有我在,谁敢说半个不字?”
他替她系上衣带,又道:“不是祖母主张,我就不办这场宴席。
平日我打仗,你照管将士孤儿,都不得空,好容易这几天稍微清闲,咱俩一块儿研究乌鹭棋谱多好。
这宝贝失传百年,我得了舍不得翻,就等着和你一齐看。
”
“老夫人主张自有道理,你即将自立为王,是该做些工夫笼络人心。
”裴花朝服侍他更衣,又替他梳头。
东阳擎海日益权重,为立起体统,穿着打扮开始迁就礼法,比如发式,不再任凭浓发张扬,改梳成发髻。
裴花朝滑动手中篦梳,望向镜中男子,想着往后这汉子随俗的地方会越来越多。
她梳罢他头发,指腹掌心离开那滑润髫髻。
每当这时,心头偶尔要莫名惆怅,彷佛幼时玩砂,小手握得再劳,终究留不住砂粒由指缝流失。
东阳擎海倒是无甚心事,道:“今日你放宽心吃喝玩乐。
宴席完了,咱们开拔往威州去,一路奔波,接下来便是登位典礼,又得忙上一阵。
”
裴花朝闻言另有所思,终归只是浅浅一笑,漫应了声。
稍后府里开宴,宴席上歌舞连场,舞伎柔腰折旋,歌伎娇喉婉啭,繁弦急管由宴席会场向四面八方飘散。
裴花朝走在府里某座院落,因那远处乐声实在动听,加以久行脚酸,便停步暂歇。
吉吉道:“娘子,要不咱们进房歇息?”
裴花朝让瑞雪留在宝胜经营店铺,贴身侍女的缺便由吉吉顶上。
裴花朝略一摇头,“巡完再歇息,宴席近尾声,女客离开前多要回下处更衣理妆,要确保院里房里妥贴周全。
”
吉吉撅起嘴,嘴角下撇。
裴花朝点了点她鼻子,“别丧着脸。
”
“我替娘子委屈嘛,明明是主母,府里开了宴,你不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