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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真想走。
从小她便受祖母教诲,要大度容忍与婢妾共事夫君,从前并不觉这事有为难处,如今始知其中艰辛滋味。
与此同时,她很清楚自己不愿忍耐这等烦苦。
何况身为侍妾,位分多上一重束缚,必须头顶正妻这尊大佛,侍奉她如主人。
再说这东阳擎海,信誓旦旦不再讨纳其他妾侍,当下或许语出衷心,然而将来他尝到权贵联姻甜头,真舍得放弃这结纳他方势力最本钱低微、收效迅速的捷径?
他果然信守承诺,无可避免要拖慢争霸步伐,有朝一日会否成了她的不是,消磨彼此情爱?
裴花朝紧贴情人怀里臂里,却如孤身一人置身凉夜旷野。
她双手垂在身侧,不曾回抱东阳擎海。
东阳擎海细细亲吻她,“花儿,留在我身边。
倘若我做了皇帝,你便不是寻常小妾,而是嫔妃。
”
裴花朝眼眶一酸,攥起拳头朝他背部就是一记敲击。
她做了嫔妃,不还是得和其他女人共享丈夫?
可是东阳擎海大权在握,真格要享齐人之福,做就是了,横竖她无从置喙,只有任凭摆布的分。
偏生他低声下气哄着她,一派顾念,让她无法当下便死心怅恨他。
“花儿,我不会亏待你。
”东阳擎海埋首她脸畔发间道。
裴花朝凝思,形格势禁,她走脱不了,那便趁这时男人还心软怜惜,尽力自保。
“寨主,不论我俩日后如何收稍,你要保我祖母和我平安,不受任何人侵害。
”
东阳擎海见她意思松动,立刻答道:“行。
”
“我要另住他宅别院,不伺候你正妻。
”
“好。
”
“将来你有第三个女人,或对我情份不再,就放我走。
”
东阳擎海皱眉,“不会有这等事。
你不信我?”
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