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耳谛听院外动静,掐准时机,一手按上河珠肩膀。
河珠喜动颜色,“寨主!”
东阳擎海凝神于眼角余光,当裴花朝主仆身影转进院门走来,他即刻松手。
依他想去,待试出裴花朝真情,自己再解释碰河珠不过假意试探。
裴花朝剔透心儿,温柔性儿,有他好声好气解释赔罪,必不致真格动怒。
“嗤啦啦”他手底传来衣料撕裂声。
原来他手拿开了,腕上铁片护臂却勾住河珠衣袖,拉扯之下,整件薄纱裁成的上衣由肩部给撕了半边下来。
“哎呀,寨主!”河珠嗔道:“讨厌!”说着,倒进他怀里。
六四:你爱和老子对着干,那就对着干
东阳擎海一个敏捷侧身,哪怕河珠近在他跟前张手扑来,沾都没沾上他衣角。
“哎哟!”河珠拥抱落空收势不及,往前栽倒。
东阳擎海扯掉护臂钩夹的残破纱片,望向院门口裴花朝。
尽管心里直打鼓,到底他经过战场出生入死,外头行若无事。
裴花朝亦然,静静瞧向他与河珠,一派平和娴雅,彷佛对过两人所作所为不过寻常光景、寻常事体。
只是心旌摇曳不定,心思起伏。
韦典军行凶那日,祖母曾问她“你敢说对东阳贼子毫无牵挂”,眼神复杂焦心。
她总当老人家多虑,现如今回想,耳畔轰雷掣电,惊心动魄。
报应来了,来得这般快……她袖下双手指甲深掐掌心,心头来来往往就这个莫名念头。
东阳擎海预备裴花朝嗔怒,谁知等上片刻,她神色沉静,静默无言,连裙角都波澜不兴。
静水流深,暴风雨前最是宁静。
东阳擎海刻意放软放低口气,道:“花儿,我……”
裴花朝回神,轻扯嘴角,淡淡一笑。
东阳擎海三心两意,她除了顺水推舟,还能如何?
“还请寨主稍候,六娘这便吩咐下人收拾房间。
”
东阳擎海不解她应对,奇道:“做什么?”
“自然是安置寨主与河珠。
”裴花朝面带微笑,“寨主不将礼法略放眼中,河珠未必,姑娘家多半要体面。
她若腼腆不好开口,我是她东家,总不好坐视,任她光天化日便由寨主收用。
”
东阳擎海原本担忧气坏裴花朝,听得这番答言,悉数顾忌化作火气攻心。
“你要我收用河珠?”他扬声问道。
东阳擎海口气似不乐意,裴花朝忖道,莫非让她撞见勾搭河珠下不来台?不,这汉子百无禁忌,怎会因这点小事难为情?
她灵光一闪,回想他曾闪避河珠拥抱,疑念顿生,只是不敢笃定,暗自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