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住裴花朝抱住,身子筛糠似发抖,“险些送了你性命……”
“祖母,六娘没事。
全怪韦典军奸恶,蒙骗祖母,六娘必不饶他。
不过祖母怎地与韦典军联系上的,除了招安事体,他还透露过什么事?比如与谁人同谋、下榻何家客店、可有同伴诸如此类事体。
”
唐老夫人想了想,道:“是他找上我,我们就商议招安事体,哦,他寒暄时提过京城老家。
这人口音、谈吐,确实是土生土长京城人,所持银鱼符像模像样。
”
裴花朝吩咐护卫头子,“弄醒韦典军。
”
护卫头子道:“裴娘子,韦典军死了,花盆砸中他太阳穴。
”
“啊也,”房门旁一把苍老声音道:“老身不是故意砸死人的。
”
裴花朝抬眼,出声者乃是先前给祖孙俩奉茶的老妪,依音色辨认,刚刚亦是她在屋外呼救。
她问道:“这位老人家如何称呼?”
“这是贾妪。
”唐老夫人道:“贾妪,你救了我们祖孙俩,多谢你!”
贾妪搔了搔后脑勺,道:“天缘凑巧,老身搬盆景过来,撞上这厮行凶,石头、花盆恰好现成使用。
”
裴花朝郑重谢过贾妪,护卫头子在旁道:“娘子,在下这便关闭山门,盘查观中诸人,是否其中有刺客残党。
”
裴花朝掠了韦典军一眼,那尸身皮肤偏白,衣衫未曾教泥土沾污的部份光鲜洁净。
她心念电转,道:“这事暂且别声张。
”
“娘子?”
“韦典军醉翁之意不在酒,要挟我们祖孙,意在暗害寨主。
我们得找出是否另有主使,否则真凶贼心不死,依然要对寨主不利。
”
护卫头子神情更加严肃,“在下立时传报县令追查。
”
裴花朝摇头,“不能打着抓刺客的名义。
韦典军若有残党,咱们大张旗鼓追查,容易打草惊蛇,歹人望风逃逸,未必能逮住他们。
再者,兴许有人见过或认得韦典军,知他些事,但行刺案件干系重大,他防范咱们或刺客主谋为难,反倒不敢轻易吱声。
”
护卫头子脑袋犯疼,胸口憋气,之所以闹出韦典军这场乱子,起因于裴家祖孙老的昏瞆轻信,小的不准护卫相随,但祖孙俩到底在他眼皮子底下遇袭,将来东阳擎海究责够他喝一壶了;想到此处,他已然一个头两个大,裴花朝还要跳出来指点江山添乱这位娘子待下宽和有礼,固然可喜,但妇人家深居闺中,懂什么呢?
无奈人家是东阳擎海跟前红人,他只能陪笑,“裴娘子,案情重大,不能不大办,眼下纵然可找旁的说法封山门,稍后满城彻查韦典军生前行踪,照样打草惊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