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姑娘愣了愣,扭头问道:“喂,你说什么?”
裴花朝郁气上来,懒得遮掩,遂直言道:“东阳擎海不过是个贼。
”
红衣姑娘沉下脸,“兀那娘子,听你口音,外地人吧。
”
“是又如何?”
“莫怪你不了解寨主。
”红衣姑娘清了清喉咙,道:“你听好,前几年流寇打来宝胜,眼看城要破了,是寨主带了兵马打退他们。
那以后,咱们宝胜就服他管。
”
裴花朝不为所动,“这事我听过,可见东阳擎海好算计。
流寇打宝胜,双方折损兵力,兵疲马困,东阳擎海这时出手,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料理流寇省事省力。
因此一役,他还搏得了名望和民心,宝胜附近几县也归附于他,真真划得来。
”
红衣姑娘把脸胀得通红,“呸,你且打听打听,那场仗多凶险,远近官军怕事惜命不来救应,就东阳寨主出头!他一来,救活全城人命,你个外人,凭什么嚼蛆乱话?”
绿衣姑娘也加入战局,“可不是?撇开从前不提,官府从来只管把地皮榨出油,打自东阳寨主来了,先就减税三成,干的实事比朝廷可多了不止三成。
你再敢胡言寨主是非,早早滚出宝胜,否则大家也要轰你走!”十:笑一声都懒
裴花朝回到崔家,经过花园途中,路旁花繁柳密处飘来人声。
“哎哎,都送了钏子,嗝,也答应纳你作妾,摸个小手怎么了?”
裴花朝闻声便皱眉,那大着舌头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崔陵。
这半年来,她们夫妻俩在唐老夫人跟前假作恩爱,离了老人家眼前,她独居后花园院落,他则在内宅起居,无事绝不涉足对方地盘。
这时崔陵八成喝醉了,才跑进园子来。
花木深处,一个女子娇滴滴“唔”了一长声,绵绵地千回百转。
裴花朝又听了出来,那女子叫河珠,是她院里丫鬟最明艳的一位,举手投足素来讲究,哼个声都务必回肠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