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冰镇的饮子,问穆兰,“你成婚的前几日,难道就心如止水?”
“你问哪一次?一回生二回熟,习惯就好。
”
“……”
穆兰笑着笑着,忽地想到什么,坐起身,“不对啊,你这不也是第二次么?”
苏妙漪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屋子里挂在衣架上的那件嫁衣,一句话都不说了。
翌日清晨。
别院里张灯结彩、遍挂红绸,窗棂梁柱上处处贴着喜字。
满院的红色将黑沉沉、雾蒙蒙的天都映照得亮了几分。
今日能来这别院的宾客没有几个,也都不是外人。
除了几个长辈,其余的,男子都跟在容玠身后。
至于女子,除了已经离京的江淼,则都在屋子里陪着苏妙漪。
眼看着到了吉时,花轿抬到了苏妙漪出嫁的院子外头。
容玠身穿朱红婚服,站在花轿前方,眉宇间的冷冽之意被尽数冲淡,取而代之的,是温和脉脉的暖意。
就如同冬去春来,高山上冰消雪融、花团锦簇。
那双似玄潭般幽深的眼,此刻也盛着笑意,剔透如镜。
直到看见院门打开,走出来的是眼神闪躲、欲言又止的穆兰和苏安安,容玠眼底的笑意瞬间冻结。
“吉时到了。
”
李徵蹙眉,越过容玠,与穆兰对了一眼。
穆兰扶着院门,咳了两声,“出了一点小状况……”
“什么状况?”
穆兰支支吾吾。
见她说不清楚,后头的顾玉映将门推开,直截了当地宣布道,“妙漪人不见了。
”
院外的喜乐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容玠身上,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别院瞬间静得可怕。
“哦豁。
”
率先叫起来的,是幸灾乐祸的凌长风,“苏妙漪逃婚咯!真是的,怎么逃婚也不同我说一声……哎哟。
”
容奚故作不经意地踩了他一脚。
穆兰侧开身,给容玠让开了路,“……你要不要,进来看看?”
容玠掩在袖中的手轻轻攥了一下,迈步走进院中,走向那间门窗大开的屋子。
屋内空无一人,只剩下那整整齐齐挂在衣架上的嫁衣。
那嫁衣上缀着的珠玉虽华贵,却泛着冰冰冷冷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