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暮抿唇,神色沉沉,“……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
”
容玠眸底的戾气暴涨。
“可玠儿,我没想到他们会伤了你,害得你坠下悬崖、耽误了科考……”
“丁未明在哪儿?”
容玠直接打断了容云暮的自省,嗓音冰冷,“把他还给我。
”
容云暮移开视线,“……他死了。
”
“我不信。
”
“玠儿,你该相信的……既然二叔不惜代价也要阻止你带他入京,那我又怎么可能让他活到今日,留下隐患……”
容云暮眼前寒光一闪。
下一刻,容玠已经将出鞘的剑刃架在了容云暮颈间,眉宇间纠缠着一丝戾气和恨意,“丁未明是矫诏案最重要的人证,也是翻案的关键……容云暮,你杀他灭口,是在怕什么?”
“……”
容云暮抿唇不语。
容玠的剑尖蓦地往前进了一寸,声色俱厉,“容云暮!”
“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
一道威严而熟悉的女声猝然响起。
容玠攥着剑柄的手猝然收紧,转头就见扶阳县主孤身站在祠堂外,静静地看着他。
“玠儿,别怪你二叔。
”
扶阳县主低垂了眼,缓缓走进来,“是我让你二叔找到了鳝尾帮,让他们以劫道的名义,拦下你和丁未明……玠儿,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汴京送死。
”
容云暮看了扶阳县主一眼,又蹙眉对容玠解释道,“是我执意这么做,与你母亲无关……”
扶阳县主终于看向容云暮,脸色有些难看,“你住口!”
容云暮却执拗地望着容玠,“玠儿,你是容氏东山再起的唯一指望,就算你母亲不说,我也不会任由你去汴京,葬送自己的前程,葬送整个家族……”
容玠的耳畔嗡嗡作响,心中的毁灭欲一瞬间到达了顶峰。
够了,真是够了。
又是他的前程,又是整个容氏……
当年的真相,祖父和父亲的清名,在他们眼里便不值一提,岂能与容氏往后的富贵相提并论?
挥之不去的厌烦和沉郁如山呼海啸般,席卷而来。
手中的剑也忽然变得千钧重负。
“玠儿,丁未明从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