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玠的话自然比苏妙漪有分量,那奴仆敢对苏妙漪叫嚣,却不敢对容玠以下犯上。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容奚。
少年仍是了无生气地靠在那儿,直到树上被吹落一片叶子,恰好落在他的额头上,他才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
“我演得不好么,兄长为何要戳穿我?”
容奚终于睁开眼,懒懒地揉着后颈坐直身。
阳光落在他面上,照亮了他那双干净澄澈的双眼,却也叫眼底若隐若现的恶劣与刻薄无所遁形。
少年身上原本的孱弱气质,被他那双眼里的“恶”与“邪”顷刻冲散,叫苏妙漪都惊了一下,略微有些愕然。
“容奚。
”
容云暮脸色愈发阴沉,“到底怎么回事?”
容奚瞥了一眼躲在苏妙漪身后的苏安安,无辜道,“这死丫头吃东西跟个仓鼠似的,我见她这么能吃,便把我的早膳都让给她,她竟敢不领情,还给我来了个背摔……”
他越往下说,容云暮的脸色越难看。
容奚一眼瞥见父亲的神情,话音一顿,立刻又装模作样地叫唤起来,“我这浑身的骨头都差点被摔散了……”
容玠看了大夫一眼。
大夫硬着头皮答道,“二公子的身子并无大碍,应是没摔着骨头……”
容奚被拆了台,转头看向那大夫,脸上瞬间敛去了孩童模样,眼神阴冷而怨毒。
那大夫也被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张口就是求饶,“二、二公子饶命!”
“容奚,现在就跟我回去!”
容云暮忍无可忍地呵斥了一声。
容奚虽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只能转身跟着容云暮离开。
从苏安安身边经过时,他忽地顿了顿,偏头看了她一眼,咧唇笑起来,“死丫头,后会有期啊。
”
苏安安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攥紧了苏妙漪的衣袖。
苏妙漪蹙眉。
待容云暮和容奚离开,扶阳县主才走了过来,叹气道,“奚儿性子古怪,从小便喜欢同人开些不知轻重的玩笑……可他毕竟是二房的公子,我也不好插手管教。
”
苏妙漪松开眉头,眼睫一垂,做出些无可奈何的委屈情态,“妙漪明白。
其实也是我这个做姑姑的不好,今日不该带安安过来,又或者该一直陪在她身边,否则也不会叫她受这样的惊吓……”
她侧身,将苏安安拉到了身边,恰到好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