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说,可县主脸上却并未有丁点怒色,“这苏妙漪倒是个聪明有巧思的,上场前特意换了我点的戏。
那出闯宫,先是替她虚张声势,叫人人都以为她是来讨姻缘债的,直到火烧得足够旺了,她却往后一退,不做容氏的少夫人,而要做容氏的义女……”
县主笑了笑,“挟恩图报这种事,我见得多了。
像她做得这般漂亮,不仅达到自己目的,还叫被算计的人也心存感念、高高兴兴的,却是少见。
”
女使哑然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这苏娘子与大公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奴婢是跟着二爷去娄县的,那时大公子尚未恢复记忆,却执意要等完婚后再离开娄县……”
“行了。
”
县主一听娄县的事便直皱眉,“幸好这桩婚事未成。
玠儿往后是要做宰辅的人,怎可娶一个商贾之女?他那时不过是失了记忆,也乱了方寸。
”
女使面色讪讪地住了嘴,“是,是……奴婢多嘴了。
”
县主舒了口气,缓声道,“苏妙漪到底是救过玠儿的恩人,我将她收为义女,赠她玉镯,固然是感念她的恩情、也为玠儿博个知恩图报的名声,可更重要的,是要斩断她与玠儿的前尘往事。
只要她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动嫁娶之念,这容氏义女的尊荣和富贵,我便心甘情愿赏给她。
”
容府深处,隔水过桥,是一座幽僻萧索的书斋。
比起花团锦簇、琼楼玉宇的容府,这白墙黑瓦的书斋,简直堪称陋室,不仅看不见丝毫雕饰,更没有多少色彩。
唯一有生机、亮眼些的,便是那攀挂了满墙的地锦。
此刻容玠就站在这院墙前,幽沉的眼眸里映着满墙地锦。
当初这书斋是照他的心意布置的,他消极郁郁,于是书斋也沉闷凋敝。
可这株悄无声息冒出来的地锦,却是意外。
扶阳县主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