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当自己是发烧烧昏了头,才会听到容望说出这样的话。
我愣愣地抬手摸了一下额头,明明不烫啊。
我只好又重新转过脸看着容望,神情有些发滞。
“咳…”
容望又咳了几声,他大概是想抱我,可是却根本提不起力气,最后只能用手摸了摸我的脸蛋,轻叹一声,“妙妙又变成呆呆的小花猫了。
”
我不知要说什么,停了一停才张口道,“我和黑羽之间,不是殿下所想那样。
”
“我不管!”
容望好像十分满意他方才的提议,坚持道,“只要不是许桑衡,谁都可以,哦,还有那个梅若笙,也不可以。
幸而,他俩现在一个死了,一个已经被我下了大狱,每日都要游街示众,被无数人唾骂责辱,哈哈,他们都输了!”
梅若笙…游街示众?
我实在很难想象,高洁出尘的梅若笙被扒去外衣,身缚铁链,关在囚车之中。
那囚车每日里都要沿着上京城中的一条条街道行过,百姓们得知他的罪行,轮番向他身上砸去各种臭鸡蛋,烂菜叶,更有甚者,会用石块砸他出气,梅若笙被砸中额头,流下淋漓的鲜血,偏这些人还不肯放过他,离得近的,甚至向他身上啐出唾沫。
昔日爱慕于他的高门贵女们,也纷纷同他撇清关系,那些私藏的话本一夜之间被列作禁书,尽数燃成灰烬,京郊梅林树倒屋塌,梅郎这个名字,从此也再未被提及过。
偏容望下令,要保住梅若笙的命,不仅命人挑去了他的脚筋手筋,每日游行前还要给他喂下软骨散,他连自裁咬舌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日复一日地遭受着这些折磨。
这怕是比杀了他,更让他难过。
我看向容望,喉咙微动。
容望大概是知我想说什么,冷下脸道,“你不必为梅若笙求情,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
容望大概是病重,快要受不住了,也不欲再同我多言,而是扶着桌子,抖抖索索站起来,对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