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自己,尸位素餐,则与罪人又有何异?”
高胤沉默着。
“大司马以寒门起,功勋卓绝,本就惹人侧目,推行新政,又损刘惠等人之利,这些人恨他入骨,群起而攻之,乃人之常情。
但新政利国利民,效果亦立竿见影,太后却也忌惮大司马,乃至在他领兵御敌之时,欲将夫人扣下作人质。
太后此举,目的何在?更不用说,分明是慕容替挑衅在先,长安三番四次进表自辩,为何太后执意不听?当初高相公既择将军为高氏家主,将军心胸、眼界,自然远胜旁人。
这背后蹊跷,将军难道参详不透?”
“想当初建康内乱,岌岌可危,大司马拥兵在外,无人能制。
他若有心于此,当时出动,何人能与他争锋?当时不动,却要择如今这个内外交困之机发难朝廷。
”
“高将军,容我亦问一声,倘若你是大司马,你会行如此贸然之举?”
高胤面露迟疑之色,慢慢闭目,仿佛陷入了凝思。
蒋弢道:“高将军若觉我方才所言有些道理,烦将此地所见,转给朝廷,退兵百里,等大司马打完这一仗,自然会向朝廷做个交代。
否则,自己人打自己人,便宜了鲜卑儿,正中人下怀。
”
高胤忽然睁眼,点头道:“你所言不错。
外敌当前,不宜内战。
我等他便是。
到时是非曲直,我再和他当面论清!”
蒋弢见他答应了,目露微微喜色,向他郑重道谢。
高胤立刻召来副将,将自己的决定说了一遍。
能不用打长安,将士自然也是高兴。
命令很快下达。
营帐今早原本就要搬迁,军士已是有所准备,得令后,依次拔营,列队撤离。
高桓听得高胤答应暂时退兵,虽对他还是有些不满,但还是找了过去,向他道谢,说道:“方才我态度不好,冒犯了兄长,我给兄长赔礼。
但一码归一码,我还是那句话,姐夫没错!大兄你随波逐流,在建康久了,连是非对错,都不肯去分了!”
高胤也是无奈,摇了摇头,正要问他李穆在关外的战况,听到辕门之外,再次起了一阵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