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峤正有些颈肩酸痛,静静享着妻子替自己放松筋骨。
片刻后,闭目低声道:“阿令,我知你在生气。
只是我做不到不闻不问。
不管他们初衷如何,若他们真能攻下洛阳,替朝廷夺回这失了多年的半壁江山,便如同是在替我完成当年做不到的事,我又有何遗憾?”
他感到按压在自己背上的那双手,停了一停,又揉捏了起来。
“你甘心替那些想害你的人做事,我可以不管你,可你却也怎不想想女儿女婿?今日我收到了女儿的信。
她还叫我问你的好!”
他又听到妻子说。
一下睁开眼睛,翻过了身。
“快给我瞧瞧!”
萧永嘉见他一脸喜色,白了他一眼,将洛神的信从枕下取出,递了过去。
高峤看完,慢慢将信收了,沉默了良久,道:“比起许陆联军北伐,我其实更担心长安这边。
他虽与我立下一年之约,但我却无意逼迫他为履约而草率用兵。
取不回长安,难道我还真将阿弥再强行带回来?我也替他筹了些粮草的。
前次他却只向朝廷发了封请战疏,既无给我的私人信件,更未开口向朝廷索要辎重粮草。
”
“李穆其人……”
他神色复杂,停住了,半晌未再开口。
萧永嘉从后抱住丈夫,叫他躺了回去,低声道:“放心吧。
我看他是个很有章法的人。
从当初娶咱们女儿开始,一路过来,何曾见他鲁莽行事过?他既决议和西金打,想必就有胜算。
咱们安心,等着那边的好消息就是了。
”
高峤压下心中虑念,唔了一声。
“景深,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再生个孩儿?”
他闭目冥想,片刻后,忽然听妻子在耳畔如此问了一声,实是突兀,一愣,睁眼,见她一双眼眸还望着自己,忍不住笑了,抬手摸了摸她散落在枕上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