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
侯离听懂割舌两字,脸色一变,又破口大骂。
李穆一笑,对孙放之道:“昨晚守城半夜,你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了。
”
孙放之知他应是有事,点了点头,冲那侯离做了个威胁的动作,这才走了出去。
李穆立在侯离面前,注视着他。
侯离起先梗着脖子,想起当时一幕,忍不住又是后悔,又是恼怒,用羯语骂:“李穆,你这奸人!我只恨听信了你的花言巧语。
你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放了我,我再和你大战一场!”
李穆顺手拿起方才孙放之留下的匕首,走到了侯离的面前。
侯离盯着他手里的匕首,想起方才听到的割舌之言,怒道:“你敢?”
李穆笑了笑,转到他的后背,割断了缚索。
侯离手脚顿时得了自由,有点不敢相信,站在那里,用防备的目光盯着他。
李穆道:“侯离,非我不守信用。
乃是你的兄弟带了人来,二话不说便就攻城。
你自己亦是亲眼所见。
我瞧你兄弟的架势,未必真想攻城,反倒更似想借我李穆之手,将你除去罢了。
”
侯离心病又被击中。
前夜,猝不及防之下,他失手被李穆所擒。
他当时岂肯轻易就范?虽有利剑当头,但想着自己人数和他那边相当,更又猛兽助阵,料他便是捉了自己,也不敢伤他,本想顽抗,却被李穆当时一句话,说得摇摆不定,最后屈服了。
李穆说:“你若不照我话去做,我便立刻杀你。
大不了放手再和你这几百手下一搏,未必会输。
”
“但你死了,你的兄弟便能顺利上位,取代你的位置。
”
就是被这一句话,把住了命门。
他是仇池侯氏长子,亦为世子,生母却非同族,乃龟兹国人,貌美无匹,又精于乐理,善抚胡琵琶,惜香消玉殒,早年死去。
只因其父侯定对他母亲念念不忘,更深觉愧疚,这些年来,他的地位,虽不断地受到兄弟侯坚的冲击,侯定也曾数次起过废他之念,但总算一直维持到了今日。
侯坚之母,出身仇池大族甘氏,心计才干,又在他之上。
侯离对这个暗中一直想夺自己位子的兄弟很是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