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那河畔连半刻钟都没有。
”
凌霄微微一惊,她下意识绷直了背,道:“那岂不是再早一会儿就……”
姜锦点头,凌霄便又道:“去河畔的路上,马儿不知怎地受了惊,这才晚了些,若非如此,恐怕早就到了。
”
马儿受惊?姜锦蹙了蹙眉,她一边慢条斯理地穿着外衫,一边问道:“什么情况?赶车的马怎么会突然受惊?”
凌霄答道:“我当时在车驾前头,我看见了,应该是附近有石子儿打在了马腿上。
”
姜锦有一个不合时宜的猜测。
是了,八成就是裴临。
在她走后,他虽不知她有什么后手,但是是能猜到裴焕君至少会派人出来找她的,故而出手阻拦。
他从一开始就不希望她与裴焕君有牵扯,这一下会出手,其实也并不是太让她意外。
姜锦悄悄叹了口气,对于自己的身世,她心里其实隐隐已经有了想法,只不过需要一些东西来佐证。
她没有耽搁,走到了窗前案边,然后铺陈纸笔,开始了动作。
尽管右肋受伤,但是用另一边手托着右面的胳膊肘,还是拿得动笔的。
姜锦要趁记忆尚还明晰,把今夜所见的女子画像尽量复刻下来。
她本不该会丹青的,从前做过最风雅的事情也不过是举着脑袋大的陶碗,朝着天上的月亮倒影。
琴棋书画这种事情,都是她刚到长安那一年里学的。
她也是学了,才知道自己和专司这些东西的长安贵女之间有多悬殊的差距。
所以后来,姜锦也便抛下了,不打算再拿自己的短处和谁作比。
毕竟,要是比谁更擅长剥兔子、谁更擅长拣瓦补漏,全长安城的大家闺秀也都比不过她。
当然,学过的东西就是学过了,她并没有都抛之脑后,此时此刻,倒也派上了用场。
姜锦笔下的取墨用色毫无美感和技巧可言,她只是极其认真的,将记忆里女子冠上有几颗珍珠、几颗红宝之类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