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亲眼看看,这些人的下场!”
说着,他低眉觑了一眼地上的这位仁兄喉间利落的致命伤,再想及方才一路看到的景象,心肝蓦地打了个颤。
怎么半月未见,他觉得裴临的这一手剑法愈发得出神入化了。
元柏和他亲兄弟都是习武的好苗子,然而他们从小和裴临一起学,尽管年纪长上一些,却从来都打不过他。
是以元柏也没觉着有多讶异,只当是裴临又领悟了什么关窍。
他有些眼馋,问道:“三郎,你这是又受哪位神仙点拨,哪日也教一教我和元松吧。
”
战场上,技不如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可不是仙人点拨,而是真正在刀光剑影里磨练出来的本事。
闻言,裴临顺手掂了一把剑鞘,招了招手,道:“替我做一件事,完了什么都教给你。
”
元柏附耳过来,听清是什么事情之后,撇着个嘴道:“还以为是什么呢,就收拾个地痞流氓,包在我身上。
”
裴临淡淡道:“我只是怕自己下手没轻没重,人直接死了。
”
那夜若不是姜锦阻拦,他的匕首已经刺入了那醉鬼的喉咙。
敢觊觎他的妻子,死未免是个太草率的下场。
元柏应下,又问:“那三郎,你不打算回去了吗?”
“回去裴家?”裴临玩味一笑,“我会自然是会回去的。
”
只不过,不是眼下。
老猎户的屋子空荡荡的。
床褥整洁,甚至瞧不出人待过的痕迹。
怎么回事?姜锦眉心一蹙。
裴临从不是莽撞的人,才过去一晚,要拿他命的追兵肯定还没有走远,怎么就出去了?
不过,姜锦又转念一想,没准是昨夜她的表现太不寻常,惹了他的疑心,裴临已经先行离开了。
他如今手上应该还是有些人手的,只要熬过最凶险的那一夜后,应该也无大碍。
他不是莽撞的人,那就无甚好再担心。
这辈子萍水相逢,救他一命就当积德。
只是……
她不稀得他的报答是一回事,他就这么不告而别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姜锦心里有些闷气,她寻来一摞完好的旧瓦片,搬来姜游生前自己砍树做的梯子,开始修缮自家的屋顶。
没人搭手实在麻烦,方才往了同七婶那边说了,姜锦有些懊恼,随即又啐了裴临一口,道:“呸,食言而肥。
”
若他还没走,至少还能搭把手。
“某从不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