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找配型?”
许术停下脚步,他对此完全不知情,甚至觉得奇怪:“他父亲不是不喜欢景培吗?当初景培跟他打那个断绝关系的电话时我就在旁边,听得很清楚,对方完全不在意。
”
“嘶,那可能……那可能当时他没想到自己会得无精症吧?”陈与年做沉思状,“现在就剩这么一个孩子,不喜欢也没办法了。
”
许术觉得喉咙有些紧,一时说不出什么话,过了会儿才问他:“你一直在国外,怎么知道的这些?”
“你说无精症吗?这事闹得挺大的,跟他们家庭矛盾有关,算是一桩丑闻,连我妈都听说了。
”
许术沉默着,过了好半天才说:“这事等景培做完手术再做决定,我们尊重他的选择,不会干涉。
”
景培的手术很成功,恢复期间,外公大老远从南镇赶过来看他,揣了不少土鸡蛋,还带了许术的兰花。
说起来还有些好笑,一盆普普通通的兰花,从A市到南镇又从南镇回A市,晒过两地海拔不同的太阳,仍然很有骨气,说不开花,就不开花。
不过也因为老人的到来,原本许术心中犹豫的事情,倒像是有了几分命运指引的意味。
许术将外公带去了他曾偶遇过外婆孙女的公园,跟他把听到的故事都娓娓道来了一遍。
那天老人沉默了很久很久,许术看见他流着泪对自己说:“我宁愿她是背叛了我,也不愿意她离开我之后吃那么多的苦。
”
这以后,老人没事就会走公园里坐坐,在太阳下的长椅上等待,等自己能不能遇到被妻子抚养长大的,礼貌懂事的小女孩。
他寻觅着妻子的一点点音讯,就像妻子也曾经寻觅过他那样。
景父的出现是在景培手术的一个月后,他和景培两个人在病房里单独交谈,出来的时候与许术打了个照面。
“小许是吗?”景父的五官与景培的相似,骨相优越很抗老,哪怕头发已经半白了,也仍旧风度翩翩:“这些年景培承蒙你的照顾,以后有空随时欢迎来我们家做客。
”
许术就知道了他们对话的结果。
他看着淡笑的景父,心里并不失望,反而有些为景培担心。
他低声说:“景培过去过得很不好。
你是他这世界上唯一的血亲了,希望……以后他到了你那里,就都是光明顺遂的日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