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康元的心情大起大落,极度的快乐在化为泡影的那一瞬让他如同踩空,情绪无限下坠,高速落体运动产生巨大冲力,把季康元砸得眼冒金星,让他只能注意到自己的失落,错估了许术的包容度。
许术冷下脸来:“随便你。
”说完就转身,脚步比之前更快。
季康元愣了愣,又加紧步伐追上去。
季康元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又惹许术生气,他脸上所有模糊的、试探的情绪都褪下来,露出最真实的迷惘。
季康元不会讨许术的欢心,因为许术爱他的时候他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哪怕在对方累得快睁不开眼时还央着人多陪陪自己,许术也会耐心哄他,搂着人低声打商量;哪怕一遍又一遍任性又恶劣地提分手,许术也只或难过或沉默地拒绝,然后一次一次做出让步。
后来许术不爱季康元了,他就做什么都是徒劳,季康元追人时的一股热血、满腔热忱,在如今疲惫失望的许术眼里也成了麻烦。
爱情是主观题,曾陷入偏爱中被惯得一无所知的学生,失去了改卷老师的特殊照顾后,只能抓耳挠腮地思考答案,但怎么填都是错的,怎么做都无法让人满意。
可季康元没办法认清这个事实,或者拒绝认清这个事实,所以他总呈现出一种焦躁的迷茫,是拿许术毫无办法的迷茫。
公交站没人,广告牌发出刺目的白光,许术站在白光里,成了此刻季康元眼里唯一能看清的目标。
站牌显示许术乘坐的那一班公交车还有十分钟来,许术靠着广告牌低头看手机。
冷淡的空气里,季康元安静地侧头去看许术,终于忍不住开口:“对不起,我撒谎了,我是在跟着你,我怕你再晕倒。
”
这话他就算不承认,长了眼睛的倒是也能看出来。
许术当没听见,没理他。
季康元等了会儿,就把头转回来,盯着马路上映出的白的红的灯光出神。
突然有两个小孩儿从远处你追我赶地尖叫着跑来,季康元转头去看的功夫人就已经到跟前了。
一个小孩儿手上拿着串糖葫芦,顶上吃没了两颗,露出尖尖的木签子。
他们跑的速度不慢,看着很危险。
季康元皱皱眉刚要出声提醒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