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松口气也笑了笑。
“谢谢。
”
十点半到家,许术进门的时候景培正坐在沙发上用笔记本写东西。
他回来后有写日记的习惯,而且一般都在晚上等许术回家时写。
“今天忙完了?饿不饿,给你煮碗面。
”景培放下笔。
“不用,晚上吃得多。
”许术说,“今天……”
“怎么了?”
许术其实想找人聊一聊今天发生的事,不是倒苦水,只是想跟人说出来,那些侮辱对他而言不算有分量,但也需要个闸口,毕竟哪怕是轻飘飘的烟,在密闭空间里浓度太高也会把人呛死。
但景培不是个合适的倾诉对象,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不是。
许术换完鞋后也朝客厅走,他拿出笔电笑了笑:“今天事情不多,想回来看个电影。
”
客厅的灯关了,只有笔电泛出幽幽的画面光,许术选了部国外喜剧,男主是个软蛋富二代,女主在得知自己令人艳羡的婚姻作废后发出尖锐崩溃的嘶鸣。
音量不小,许术一边看一边走神想着别的事,在女主的发泄声中竟然有些感同身受的痛快。
景培坐在旁边陪他一起看,其实两个人的心思都不在电影里。
他今天流鼻血了,不知道这是生病的正常现象还是身体哪个地方在他不注意时悄悄发生了恶化。
这让景培更想尽可能的把这段不知道是不是最后的时光记录下来。
如果他治疗成功了,那这本日记就是他的康复笔记;如果治疗失败,那就是他的遗言。
“耳钉你戴着很好看。
”身旁许术的声音把景培的思绪拉回来。
不知道许术刚刚发了什么呆,又想到了什么,总之他突然就说:“谢谢你五年前把我从别墅里带出来。
”
这句话突兀地像电视剧里突然插播的一择短小广告,景培还没来得及反应,许术又继续接上上一个被切断的话头了。
“等发工资了,给你换个更贵更好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