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培没去过许术在A市的家,他甚至不知道许术在A市有房子,只看着窗外的路越来越窄,街景越来越萧条,便忍不住轻轻撞了撞许术。
他想问问有没有走错路,却突然感觉到肩上一沉。
许术微凉的发尾擦过他颈间,景培动作一顿,喉结忍不住滚动一下,只一瞬间皮肤上便起了片细细密密的小疙瘩。
景培半边身子发麻,身体仿佛又回到第一次和许术躺在一张床上时的僵硬状态。
好半天才回过来神,景培别扭着小心坐直一些,把背挺得板板正正,比坐教室第一排上课的小学生还认真。
路上有点堵,汽车停停走走,车身摇得景培一颗饱胀的心也跟着晃来晃去,车内的空气密闭又安静,热意在脸颊与耳尖上渐渐攀升。
可突如其来的头晕却迅速把景培拉回冰冷的现实。
疾病的症状已经开始初显,他没忘记自己是来A市治病的,治的还是花钱费力又难痊愈的病。
景培已经探向许术脸侧的手在即将触碰之际堪堪停下来,最后轻轻落在自己耳垂那枚红色耳钉上,他看着前排座椅的下方,半阖的眼里带着一点细小的恍惚和珍重。
景培觉得自己像被封存在透明琥珀里的昆虫,很难说清楚这一刻的美好是值还是不值。
但景培深深明白,从他真正爱上许术那一刻起,他和许术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许术也爱他,是家人的爱,景培怎么舍得破坏许术心中的家。
许术还记得自己上次回来就花了好长时间打扫了一次房子,这次也没能幸免,不过两个人忙起来总比一个人快。
打扫完身上微微出了层薄汗,他跟景培轮流进卫生间冲了个澡,出来吹完头时间已经接近六点。
冰箱里没东西,累了一天也没人想做饭,他们穿了件厚外套就出了门。
A市这两天正是本周温度最低点,许术吹了两步风,又折回去翻出条围巾戴着。
景培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