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体温计放进盒子里,低头和郝宵对视,看着他浑身红通通的,瞬间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不知道自己发烧了吗?”
“你别凶我嘛。
”郝宵委屈地皱着眉,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下来,看起来非常脆弱,一碰就碎的那种。
见陆时宜五官紧绷着,整个人气压极低,他又断断续续地解释道:“我可能是昨晚没盖好被子,空调又开得太低了,上午做完康复训练回来,觉得头有点痛就睡了,没想到一下子睡到了现在。
”
“你是小孩子吗?”陆时宜没忍住吼了他一句,“头痛不知道吃药啊,要是我今晚没回来,你烧死在家里也没人知道。
”
“是是是,”郝宵咳嗽两声,赶忙顺着他说,“还好你回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陆时宜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
陆时宜没有搭理他,抠出一粒退烧药,和温水一起递给他:“先把药吃了,过会儿看看怎么样,实在不行的话就去医院。
”
郝宵点点头,听话照做,不敢多说一个字。
仰头喝水的时候,他偷偷瞄了眼陆时宜的反应,眉头紧蹙,呼吸略微急促,看起来气得不轻。
尽管如此,但却是真实地在对他表达关心,因为他没有照顾好自己而动怒,还耐心十足地给他测了体温喂了药。
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不是在意是什么?
由于口干舌燥,郝宵一口气喝完了水,重新把杯子递给陆时宜后,他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说道:“谢谢你陆时宜,你人真好。
”
从回到家里,到郝宵顺利吃完药,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陆时宜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看着像一滩死水一样的、毫无活力的郝宵,没忍住叹了口气,低声数落道:“郝宵你好笨啊,这么大个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
话音刚落,郝宵便看到陆时宜头顶的粉色爱心瞬间变成了灰色的,数值进度条也一下子清空为零。
完了,就发了个烧,之前的所有努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