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骏定面上还带着未消下的涨红,一般来说单眼皮和体重较高的人是不会轻易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面上增加皱纹的,但此刻这个还不到五十岁的男人抬眼时,额头上已经显出了一道道的皱纹,无可抑制地显出衰败与颓废来。
他不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个年轻的,看起来富有精力的年轻人,耳边因为长时间没剪已经冒出了灰色白色的长发茬。
他恍惚记起似乎是有那么一回,有个被打的像死狗一样的孩子昏迷不醒地趴在地上,他当时已经被折磨地全然冷漠,看都没看一眼就从旁边走了过去。
半晌他肯定了什么:“你要复仇。
”
他喃喃道,似乎对外界已经毫无察觉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突然他猛地抬头:“你来找我,是要我去出庭作证吗,我知道你一定掌握了什么证据..”
昏暗光线下这一幕奇诡,时光无情光影变换般回溯,倒在地上的人抽条拔节变成了年轻修长俊秀站立着的青年,而他垂老鬓发已白被按在这里,像一场迟来却终到的报复。
不甚明晰的天光中他看见应拭雪摇了摇头,眼睫边缘弧光显出一种近似虚化的透明,连垂落的弧度都没有丝毫改变。
“我不需要任何人出庭作证。
”
黄骏定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应拭雪:“我不会伤害你的妻子和孩子,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
“我要一个真相。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漫长地似乎永无尽头。
终于黄骏定颓然地往后一倒,断断续续地讲了起来。
实际上他当初完全也是被坑骗过去的,不止是他,实验室的人几乎都有被捏住的把柄,没有通讯没有娱乐,这里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人,黄骏定就快陷入绝望时,有一天突然在实验室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郗雁。
她那时候也才十九二十岁,还相当年轻,同样穿着白色实验服,但看得出周围对她的态度很恭敬,但这份恭敬中又掺杂着意思微妙的看轻与讥讽,可惜当时终日惶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通过实验进度了解到,这显然不是一个毫无预兆从头开始的项目,而是预先早有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