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刚刚凝固的气氛这时才再次流动起来,众人举着酒相互祝,但到底不敢再像一开始那样肆无忌惮了。
应拭雪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借口太热出去透气。
晚间风凉,树叶被吹得簌簌作响,应拭雪单手支着下巴撑在窗边围栏上,微微眯着眼感受着丝丝缕缕的微风。
其实是很难得的宁静时刻,让人联想到卡尔的小夜曲或者森里的淡彩画,世间一切都呼啸远去,所有的痕痛和情意都被裹挟着升上遥远的苍穹。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定在了他旁边,接着肩上一重,属于另一个人的热意和气息瞬间包裹了他。
“窗口风大,别站太久了,如果闷的话,可以去连廊待一会儿。
”
应拭雪缓缓转身,看到来人后笑了下:“你不去跟他们接着谈吗?”语气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放松。
宋明礼已经后悔了,他替人拢了拢衣服:“包厢里有别人负责......你醉了。
”
应拭雪迟缓地眨了眨眼,他似乎完全没有这个意识,依旧那样很轻盈地靠在窗边围栏上,这个姿势使得领口微微下滑,露出一截修长莹白的锁骨。
白天作出再冷漠理智的样子,也只有这时候才会显出些这个年纪的少年柔软的样子,让人恍惚觉得还是那个小时候看见他挨了训斥,会凑过来让他摸摸头,笨拙安慰他的孩子。
宋明礼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他缓缓呼了口气,应拭雪躲过他伸过去的手,有些不满地瞪他。
身高差距原因他要看宋明礼就需要仰着点头,而这样的角度使得灯光被更大程度上洒在他眼底,朦朦中蕴着细碎的潋滟水色,而他偏一副全然无知的样子。
他为什么这么看我。
宋明礼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应拭雪却是偏头,自顾自地向着走廊另一边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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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应拭雪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了,头部像被锈钉刺着一样钝钝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