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轻得像风一样,接着又低低呢喃一声:“这不好么?”
“不好!”我大声叱责她,“一点都不好!你不要去!”
“不去不行,你听,他们在催了。
”
果然,河畔船头那戴着斗笠的人突然往这边大声吆喝了一句,他离得太远,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不理会那人,只是哽咽道:“你要去彼岸,是要忘了我么?”
她有些茫然地瞧着我:“忘了你?”
“这河不能过,你过了这河,去了对岸,便再也记不得我了。
”
我说完,她眸子里才显出一丝了然的神采来,苦笑一番,道:“有些事,忘了才好。
记得,是件很苦痛的事。
”
“记得我,当真是很苦的事么?”
“是啊。
”她叹息一声,“我一直记得你,记了十年,不敢忘记,可是你却记不得,这样很不公平呢。
”
说罢,她摇了摇头,转身便走。
“不要!我跟你走……我跟你走!”我眼眶滚烫,越过流血的花丛,上前紧紧抓着她的手:“你休想一个人走!”
可是我却抓了一个空。
眼前什么也没有。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当真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花,没有河流,更没有她。
只有一片漆黑,我缩在这黑暗中,蓦地大哭起来。
这时,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一声似恼非恼的声音,“你这傻子,你跟她走了又如何?还不是姑娘我从死人堆里将你们两个给拖回来。
”
这声音极是熟悉,竟然是雨霖婞的声音。
我头痛欲裂,几次三番努力之下,才将将睁开了眼。
眼前景象摇摇晃晃,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最后,我便瞧见了头顶青竹搭建的床架,上面挂着一顶白色纱帐。
我僵硬地扭过头去,嘴唇干裂得厉害,跟着便看见那个跟我说话的人,果然是雨霖婞。
我以为我是在做梦,愣了半天神,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