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尽蓝说:“集团购置的。
”
谢欺花若无其事地颔首,又问:
“公车私用?,不算违反章程?”
“章程都是人为制定的。
”
“有钱烧的慌!”她冷笑。
李尽蓝置若罔闻,揩去身上的水渍,动作并不局促,端得是从容、大气。
谢欺花打量他,像打量陌生的男性,她感到荒谬又可笑:“你知道么,李尽蓝,我现如今觉得你讨厌极了。
”
姐姐讨厌他么。
李尽蓝停下动作。
“……那我去死。
”
他本就?罪有应得。
“又说神经话。
”谢欺花扼腕叹息,“你听着,我讨厌你,不是因为你本身让我讨厌,我是讨厌如今面对你的这种?感觉。
你知不知道,当?你用?那种?语气和表情?,说‘扣下’的时候。
”
谢欺花效仿他那手掌轻抬的矜重。
“唉,我还真模仿不出你的气势。
”
李尽蓝总是谦虚:“没什?么气势。
”
他心想?,比她说跪下的气势差远了。
她有些绸缪:“我不明白?你们,这些在名利场上的人,有时候我觉得你们太冷血了,翻脸翻得很快。
为什?么那么多算计?你也?是,他们也?是,我会觉得很陌生。
你小时候不这样的。
”
李尽蓝微微垂下脸庞。
水珠从漆黑发?梢淌落。
算了,她心想?。
人总是会变的。
“过?来。
”谢欺花抽出了几张纸巾。
李尽蓝凑近,她擦拭他颧骨上的血。
“我打你疼不疼?”
她手上戴一枚矢车菊蓝宝石戒指,戒托两面环着荆棘刺,实在太过?锋利,须臾就?把李尽蓝那美丽而珍贵的脸刮出两排狰狞的血痕。
她没想?那么多,惩罚他,但也?不愿意给他留下瑕疵。
“不疼。
”李尽t?蓝拢住她的指尖。
他歪头,真挚而浪荡地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