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
李平玺脑海里名为理智的弦崩开。
哥哥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轰然崩塌。
十八岁的哥哥,穿着青涩的校服,已经有宽阔到可以依靠的脊背;十八岁的哥哥,为了让他回归正途而遭了毒打;十八岁的哥哥,无数个烦闷不解的夜里,陪他在书桌前不倦地用功。
可,也是十八岁的哥哥。
离经叛道地爱上了姐姐。
那时候平玺还小,十四五岁,他懂什么?他什么也不懂。
姐姐是大人,哥哥和他都是孩子、学生、一切可以用晚辈去归纳的存在。
哥哥从那时候就喜欢上姐姐了?哥哥还在读高中啊。
平玺遥想那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姐姐。
尘封的记忆像个糖果罐,隔了很?久才?打开,里面只有黏糊糊的糖纸。
平玺的心也是皱巴巴的,他忆起旧屋里发生的点?点?滴滴,也自觉到羞耻。
他在姐姐的怀里哭泣过。
他在姐姐的脸颊香吻过。
他明明要爱戴她?才?对啊。
平玺怎么可以喜欢姐姐?
再在楼道里待下去也是没?有用处。
李尽蓝问平玺有没?有落脚的地方,这时候平玺的心里已经有了隔阂。
他略微窘迫地说,自己回基地的宿舍过夜。
李尽蓝没?有多言,让他注意安全。
兄弟俩走到楼下。
楼外面大雪纷飞。
平玺看?着今年武汉的初雪。
又想到一五年汉正街的雪。
他那么懵懂、那么矮小。
在哥哥和姐姐的牵盼下。
就这样长大了。
李平玺走出?去,雪落在他的肩膀上,他带上了兜帽。
李尽蓝却没?有帽子,也没?有伞。
平玺去停车场,李尽蓝却和他不同方向。
平玺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你……有地方去么?”
“我多的是地方能住。
”李尽蓝欲向往常那样抬手拍他肩膀,想了想,又放下,“我去买包烟。
你先走吧。
”
平玺颔首,低沉地离开了。
李尽蓝的眼底却铎过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