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
”老高的老婆压低声量,“她还说什?么儿子要结婚,来找老张借钱,这不是掏人家的棺材本么?”
谢欺花气得想?追上去给她飞踢:
“老张都这样了,还是人吗她!”
这时,她才发现?平玺搂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
她转身看他,却被少年再次揽进?胸膛,他的心跳是急促而有力。
他抱怨:“姐,刚才都吓死我了。
”
谢欺花抬手,摸着平玺棕褐的卷发。
她问:“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平玺说:“刚到,还没?进?去。
”
“老张在里面?”谢欺花又问老高。
“刚打了止痛针,情况不是很好。
”
进?了病房,看到形同枯槁的老张。
谢欺花满腔的怒火,都变成无?力。
她不是第?一次面临生离死?别,但,有征兆的死?亡是第?一次。
和意外事故不一样,这种深知无?法改变什?么的煎熬感,更让人痛苦难抑。
时间的战线被拉长了,每个落点都是小?刀在凌迟。
钝刃持续给予疼痛,水滴而石穿。
直到最后?才发现?,已经这么深了。
人和人之间的羁绊。
原来不是凉薄可以。
轻易逃避的。
谢欺花静静地坐在床头?,而平玺的眼眶早已经红了。
他年纪还太小?,没?有经历过这种时刻。
上一次身边的人离开,还是十岁的夏天,他和哥哥的天塌下来了。
他不愿体会任何人离去。
平玺不敢看病床上的叔叔,他下意识去找姐姐,索取她的怀抱。
谢欺花眼看刚才还替她出头?的弟弟又缩回她怀里,心里也是无?奈。
她拍着他宽阔的背,眼神落在老张青灰凹陷的脸上。
“医生有说还剩……”
“估计就这几天了。
”
谢欺花不说话了。
肩上有潮湿的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