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作为一个簪缨世族,本不会与文官有太多交情,但楼家与赵家多年都有来往,只因赵家的祖籍在江南越州,一直都做些官盐买卖。
而楼?Z的祖父,自打搭上赵家这个同伙,便再没有换过。
楼?Z与赵熹,也是因此从小就认识的。
江南出盐,纳粮换仓钞的人就多,但仓钞向来都比盐引多,赵家世代为官,自然有些门路能弄来些别的州的盐引,在江南一带很有名望。
赵熹看着楼?Z拿来的账本,半晌才冒出一句话来,“这下子,可赚大了。
”
盐引,说白了,就是去官仓、盐场支取盐的凭证,没有盐引,就是贩私盐,抓住是要砍头的。
一引盐有四百斤,按仓钞兑的官价,相当于一引盐花了半两银子。
但这放到铺子里,四百斤盐能卖十两银子,基本上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所以,出了官府,这盐引是不会按半两银子卖出去的,可说是稳赚不赔的生意,更何况楼?Z买这盐引只花了一钱银子!
赵熹的三伯管着京中的庶务,这事向来也都是跟这位三爷谈的,因而楼?Z没有理会咋咋呼呼的赵熹,只看向三爷,“您看,多久能脱手。
”
赵三爷沉吟片刻,之前楼?Z跟他说这个事,他料想着这小小少年能弄来三万盐引已是不错,没想到竟能弄来三十多万,“单京城里的商贾怕是吞不下,须得送到越州去,年前肯定回不来,至少要到二月。
”
江南富贾多,要盐的也多,自然比京城好卖。
楼?Z点了点头,“二月中旬之前回拢便可。
”
“那便还是按咱们之前说的那个价,这盐在晋州,运走也颇费些功夫,再高怕是卖不出去。
”三爷微微颔首,有些为难道。
“二两半一引,不算低,三伯能给我这个价,?Z已是感激不尽了。
”楼?Z诚恳地笑道。
三爷深深地看了楼?Z一眼,心道这安国公世子果真是老安国公一手栽培的,做事爽利,出手果决,说话又滴水不漏,很是可靠。
不由得暗自点头,拿出一张纸来,给楼?Z写了个字据。
楼?Z也没有推拒,将盐引交给三爷,收了字据和定金。
“待京中的这些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