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胥砚恒会留下听她解释,已经出乎她的意料,她本以为胥砚恒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若是那样,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得现在周嫔的下场。
说难听点,胥砚恒半点不在意时,才会当做什么都没看出来。
唯有在意的情况下,才会容忍不了她的欺瞒。
褚青绾咬唇,她低低出声:“嫔妾若想欺瞒皇上,也不会跪在这里。
”
她会在胥砚恒质问时,装作不解和听不懂胥砚恒的话。
掐住她下颌的手松了些许力道,褚青绾轻颤了眼眸,她说:“嫔妾今日所言,没有撒谎,小树子当真是个意外。
”
或者说,小树子是故意在小路子跟前露出破绽,引起小路子的怀疑。
从而引出今日发生的一切。
要说褚青绾做了什么?她只是在矛头指向周嫔时,意识到了不对,但没有戳穿,而是顺势而为。
褚青绾抬眸,和胥砚恒一错不错地对视:
“落水的何修容,忽然冒出的小树子和阿妙,这一桩桩的事都在表明有人要保杨贵嫔。
”
她没有再保留,笃定地说出了她觉得真凶就是杨贵嫔。
胥砚恒终于短促地冷笑了一声,他松了手,拉住某人胳膊,将人硬生生地拉了起来。
褚青绾话音顿住,她意外地看向胥砚恒,胥砚恒耷拉着眼皮,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声:
“继续。
”
褚青绾咬了咬唇,她试探地握住了胥砚恒的衣袖,被胥砚恒冷着脸甩开。
褚青绾再拉,又被甩开。
于此三次,某人像是懒得再管她,由着她拉住衣袖,褚青绾得寸进尺地探入衣袖勾住他的手指,某人手指微不可查地一动,却是冷着脸,眼皮子都没掀起一下。
有人腰杆终于坐直了些许。
胥砚恒扯了下唇角,表面瞧着淡定,原来心底也知晓害怕。
褚青绾继续说:
“皇上会这么恼,应当也是猜到了凶手。
”
“但要给杨贵嫔定罪,自然要有证据,而关于杨贵嫔也早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
否则,杨贵嫔没有底气这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