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请安的人和坐在仪仗的人调换了一下。
褚青绾坐在仪仗上,垂眸看向低低福身的苏宝林,终于恍然,原来当初苏宝林居高临下看她的时候是这种感受。
的确叫人上瘾。
苏宝林可怜么?毕竟她真的失去了一个孩子。
或许有人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但褚青绾作为差点被陷害的人,她没有那么大度,在她眼中,苏宝林再悲惨也是她自找的,得不到她一点同情和怜惜。
褚青绾似是惊讶,她问:
“苏宝林是养好身子了?”
苏宝林福身在那里,一场小产叫她身子单薄了好多,她站在风中,像是随时都消散一样,她脸上透着病色的白,语气平静道:“回瑾嫔的话,嫔妾的身子已经大好了。
”
苏宝林话落,她身子轻轻摇晃了一下,她站得有些不稳。
褚青绾惊呼了一声,让仪仗退远了一点,她才心有余悸道:
“幸好我和苏宝林还有一段距离,否则苏宝林要是倒在了这里,我恐怕又要有嘴说不清了。
”
颂夏笑眯眯地接话,温柔地给了一刀:“是啊,苏宝林颠倒黑白和牙尖嘴利的功夫,奴婢和主子都请教过的。
”
这是直白地讽刺,针对于苏宝林小产时的构陷。
苏宝林听得懂,青郦也听得懂,苏宝林能按捺得住,依旧一脸平静,但青郦不由得一张脸气得涨红。
青郦向来护主,现在也忍不住:“瑾嫔不要太过分。
”
苏宝林阻止不及,握住了青郦的手一僵,她堪堪闭上眼。
果不其然,再抬眼时,褚青绾脸上的笑意已经彻底消失,她轻轻地念了一遍青郦的话:“过分?”
她蓦然轻笑了一声:
“你们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也挺好奇,你是怎么理直气壮说出‘过分’二字的。
”
青郦呼吸一轻,她对上褚青绾的眸色,倏然轻打了个颤。
褚青绾垂眸望她,漆黑的眼眸透着股迫人的冷意:“还是说,你们当真觉得你们算计我一事到此结束了?”
苏宝林拉住了青郦,她彻底埋下头:
“嫔妾这奴才不懂事,请瑾嫔宽恕她一次。
”
褚青绾笑了,她说:“我不乐意。
”
凭什么要宽恕?
褚青绾指向青郦:“苏宝林还是换个人陪着去请安吧,这个奴才不敬上位,罚她在此处跪上三个时辰,苏宝林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