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晚不疼,偏偏挑今日,说苏嫔不是故意的,弄秋都不信。
褚青绾也不信,但事关皇嗣,她不得不做出样子,她犹豫地看向同样听见了弄秋的话却是无动于衷的胥砚恒:
“皇上?”
胥砚恒终于有了反应,他掀起眼,漫不经心地问:“朕是太医,还是你是?”
褚青绾听出他话中情绪不对,立刻乖巧地摇头。
胥砚恒的声音传了出去:
“既然你我都不是,去了长春轩又有何用?”
话虽如此,但未免有点过于薄情,而且胥砚恒可以这种态度对待苏嫔,褚青绾却是不能。
否则,待苏嫔真的出了事,一旦胥砚恒回想此时,会不会责怪她?
褚青绾轻蹙的细眉依旧未松,她语气迟疑:“可苏嫔到底怀了皇嗣,嫔妾担心……”
她话音未尽,但她知道胥砚恒听得懂。
胥砚恒耷拉下眼皮,语气中尽是不耐:
“那就是她福薄。
”
褚青绾呼吸轻轻一窒,她和苏嫔自有龃龉,但同是后妃,她听见胥砚恒这番话,不免也觉得心惊。
她知晓苏嫔也曾有得意时,如今人失宠了,哪怕怀着皇嗣,也得不到胥砚恒的一点怜惜。
她若是不引以为戒,苏嫔的今日未必不是她的明日。
外间的喧闹彻底安静下来,褚青绾站在了原地,她似乎有点怔住,只是轻轻地喊了胥砚恒一声:“皇上……”
胥砚恒抬起头,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
他朝她伸手,褚青绾咬唇,一点点地靠近他,最后被他揽入怀中,有人携住她的下颌,好整以暇地问她:
“害怕了?”
褚青绾只说:“您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没回答,但也是默认了。
掐住她下颌的手指微微用力,褚青绾听见眼前人说:“人各有命,你不是她,不需要妄自菲薄。
”
褚青绾轻仰着脸,摩挲她脖颈的指腹些许凉,叫她只能看着他,这种姿势是依赖也是乖顺。
胥砚恒的声音有些低,眉眼鼻弓被烛火衬得仿佛温和,居然有点昳丽,他亲昵地叫着她的小名,却让褚青绾冷得发颤:
“绾绾这般聪慧,定然能一直讨朕欢心,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