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禀明皇上,请皇上做主吗?”
颂夏哑声,也不是不能,但只凭一个小太监未必能揪出背后之人,而且,颂夏看了眼主子的神色,她也不觉得主子会这么轻易地善罢甘休。
她叹了口气,对弄秋解释道:
“现在未曾事发,如果要将事情闹大,就只有小路子一个证人。
”
“他也说了那太监是半夜行事,小路子凭什么要冒险盯着那个太监,到时候,别人大可反咬我们一口,指责玉琼玉琼苑和中省殿勾结,故意买通小路子,不安好心。
”
就算小路子最终解释是自己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心觉不对才会跟上去,但他发现不对劲,不告诉中省殿的掌事,反而来通知玉琼苑?
这宫中没有傻子,谁会看不出小路子的偏向?中省殿这种地方,里头的宫人能有偏向,但如果摆在明面上,那就不可能再待在中省殿了。
主子也不能这个时候将小路子带回玉琼苑,否则,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小路子就是主子的人么?
弄秋不傻,一听颂夏的话,就立刻听懂了里面的弯弯绕绕。
她憋屈:“难道咱们只能坐以待毙么?”
颂夏不说话了,究竟要怎么做,还是要看主子的意思。
褚青绾松开了香膏,香膏落在梳妆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殿内安静了一刹,褚青绾的声音响起:
“不要打草惊蛇。
”
她转头,视线落在迟春不久前端来的姜汤上。
这是她和胥砚恒从梅林回来后,胥砚恒特意交代下来的,她在雪地中待了一日,晚间又落了汗,姜汤能尽量让她避免风寒。
“明日请安前,迟春去请孙太医来一趟。
”
迟春福身。
翌日请安,朝和宫都发现了褚美人的位置是空的,待周贵妃出来后,她们才得知,褚美人染了风寒,已经派人来告过假了。
风寒?
有人轻微蹙了蹙眉。
玉琼苑,褚青绾穿戴整齐,她脸色有些微白地倚靠在软塌上,因着请了太医,殿门是没有关上的,外间的宫如果有心窥探,从二重帘偶尔被风吹起的缝隙间也能看见她泛着病容的脸色。
弄秋守在殿外,神情不是很好,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只当她是在担心主子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