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亲卫捧着染血的虎符欲言又止。
“拖去喂狼!”
如今他回来是奉了皇命。
敦亲王和圣上已然是明面上撕破脸了,唯一失算的,就是除了西北的五万兵马,他竟然还私自在京郊豢养流寇。
凌王暴喝声惊飞寒鸦,掌心却温柔托住沈安然后脑,温柔看着她,“当年本王去北疆突围,你给本王唱的安魂曲.....本王夜夜都思念啊。
.”
沈安然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的血染红他战甲:“是……是江南的采莲谣……”
凌王赤红着眼撕开里衣,将最后半块保命参饼咬碎了渡进她口中。
城外响起隆隆马蹄,他单手抱起妻儿翻上照壁,玄色大氅在夜风中猎猎如战旗。
“平潭大营的弟兄们!”
他迎着箭雨长啸,“给王妃看看什么叫凌家军的迎亲礼!”
三千铁骑齐举火把,映亮夜空如白昼。
沈安然涣散的瞳孔映出这盛景,指尖突然有了力气:“那年你说……要八抬大轿……”
“这就是本王的轿辇!”
凌王挥剑削断三支冷箭,抱着她跃上战马。
铁骑方阵如黑潮裂开道路,露出尽头挂满红绸的玄铁战车。
“本王,亲自迎本王的王妃归家!”
当凌王将妻儿安置在铺满白虎皮的战车里时,沈安然染血的手突然抚上他心口箭伤:
“这道疤……”
“是你咬的。
“凌王擒住她手腕贴在脸上,“洞房夜你嫌本王不会解盘扣。
”
可是沈安然却笑,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那么多,更大的都已经养好了,怎么可能会留着这样的?
不过是哄着自己玩罢了。
“我母妃……还有为难你么?”
沈安然为难的摆了摆手。
可是她知道,若不是姜清染护着自己,怕不是自己现在连命都没有了。
但是如此的时候,她已经不想再给凌王添堵了。
“安然,本王知道母妃的心已经不在我们这里,弱受真同你起了什么冲突,本王一定站在你这边……哪怕圣上要杀了她。
”
追兵火把已逼近百丈,他却俯身替她抿好鬓角:
“还记得猎场那窝雪兔么?你说要养到……”
“要养到白头……”沈安然瞳孔开始涣散,腕间银铃却突然被塞进个温热的物件。
凌王战甲铿锵跪在榻前,捧着染血的虎符重重叩首:“此一别就是半年,求王妃允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