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她也该多出去活动活动才好生产,于是姜清染就打算带着沈安然去那马球赛。
这马球宴是皇后娘娘承办的,要说起来每隔三年皇后娘娘就会承办一次马球宴,可是如今这场马球宴的意义,却早已经跟从前不同。
前面打马球的那些男男女女不过是障眼法,后面那些查事才是真本事。
女眷自然是去的很多,不过这次恒亲王恰好有事,倒是刚巧也上了马球宴。
这些日子姜清染经常因为一些细节梦见从前的事情,恰好如今恒亲王同姜清染亲密,于是亲近的地方多,见过的物什多,所以却也回忆起许多从前并不知道的事。
尤其是恒亲王那把刀。
一把无比锋利的利刃,竟然镶嵌一颗粉色的宝石。
前一夜,姜清染的梦里一直在下着一场暴雨。
那是宫中,已经打更了。
姜清染由宫人撑着伞快步向前走着。
“姜四小姐,您这么晚了,还下着暴雨,若是还不回去怕是公主殿下会担心的。
”
姜清染却继续加快了脚步:
“正是因为这么晚了,还下着暴雨,所以我才要更快一些。
”
那梦里姜清染的声音很娇嫩,也很急促。
梦里的场景昏暗无比,只能感受到姜清染心中无比焦急。
她终于赶到了。
正巧瞧见徐舟野一个人小小的,跪在青石板上。
“五皇子,您怎么还在这里跪着?”
徐舟野知道姜清染是特意来找他的,却别开了头,他的头比较低,姜清染看不清他的神情。
“姜四小姐早些回去吧。
现在天太冷了。
”
姜清染却自顾自把自己手中拿的那把新伞撑开放在了徐舟野的头顶:
“雨这么大,为什么连个过来给你撑伞的宫人都没有?全都是吃白饭的么!”
走近了,姜清染才瞧见恒亲王脖子上上竟全是伤疤,身上也是血水,衣服早已经湿透了。
虽然他跪的很直,仿佛一个屹立不倒的松树,可天太冷,还是能看到他幼小而瘦弱的身躯在微微抖动。
“姜四小姐,你不必为我担心了,这些宫人也都是奉圣上之命。
”
是啊,是因为圣上才让他跪在这里。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这么举目无亲?
如今哪怕是一个姜清染,都能越过他一个皇子去,可见皇恩浩荡,却从未怜悯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