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过去下下碳火。
豆蔻得令,铜炉“当啷“滚下案几:
“炭火太旺,熏着娘娘了。
“
敦亲王妃捏碎手里的核桃:
“妹妹倒是警醒。
“
“比不上敦亲王妃心细。
“
姜清染笑着递上热帕子,
“方才瞧见您掉了个香囊在梅林,特意让宫女收着呢。
“
那香囊里缝着活血的藏红花,正挂在王妃亲信嬷嬷腰间。
宴席散时下起雨,敦亲王妃非要与淑妃同乘步辇。
姜清染故作娇嗔,抢先钻进轿子,摸着滑溜溜的锦垫突然惊叫:
“哪来的绣花针!“
四根银针在烛火下泛着蓝光,正好扎在淑妃该坐的位置。
“定是绣房婆子疏忽!“敦亲王妃拧着帕子假哭,“快传太医来验伤...“
此时的淑妃已经是身心俱疲,今日应对敦亲王妃大张旗鼓的那些暗斗,她早已经没有力气。
可惜如今敦亲王掌兵比恒亲王都多出三成,圣上都在忌惮,她又有什么办法?
所以她是记挂着姜清染的恩情的。
“不必了。
“
姜清染拔下自己发间银簪往针上一划,簪头半点没变色,“娘娘您瞧,这针上沾的是蜂蜜呢,想是哪个馋嘴宫女偷吃粘上的。
“
说着姜清染把针包进帕子,“臣妾带回去查查。
“
这除夕夜实在累人,回府路上,徐舟野笑道:
“你倒会做好人。
那针上的孔雀胆用蜂蜜裹着,遇热才化开,当本王看不出?“
“王爷英明。
“
姜清染靠在他肩上假寐,“但若真闹出来,您那位好堂兄敦亲王可要摔碎玉如意了。
说起来,为难的还是圣上。
“
她摸到他袖中匕首,“您猜,明日王妃会不会送血燕来赔罪?“
恒亲王冷道:
“皇兄向来跋扈,妻子自然也嚣张一些,这事情大概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只是本王从未想到,原来你竟不是个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