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坏了,几乎是明白告诉她,「你服个软,雪舟一定会原谅你的!」
漫长的沉默,过了很久,久到梁冰以为这场对话就此终止时,郑蔚又发来了一条,「真走了」
梁冰攥紧手机,心脏像是触电般停跳了好几拍,这样的口吻和表述习惯,根本不像是郑蔚。
“砰”得一声,烟花在空中炸响,梁冰抬头望过去,接二连三的烟花在外面绽放,纷纭挥霍,绚丽四溢。
她垂眸,「好的,希望他一切顺利」
那头彻底安静下来。
时间是抚平一切的良药,她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
又过了很久,等到梁冰跟上下楼认出她的邻居打了许多次招呼,浑身都冻透,手指尖都变得僵硬,忍不住站起来来回踱步让身体回暖时,李慧英终于姗姗来迟,沉默地看她一眼,开了门,才问:“待几天?”
开了灯,梁冰看到客厅像是长久没人住,一切摆设都还似她高中时的样子,她往里走一步,“等过了我哥的忌日就走。
”
“我现在不住这里了,再待下去,怕哪天变成神经病。
”李慧英指了指沈恪的卧室,“你要看的那半封遗书,还有他的遗物,都在里面书桌的抽屉……”
梁冰打开才知道,之所以说是半封,是因为虽然有工科生言简意赅条理清晰的特质,却没头没尾,更像是极端情绪发泄下的草稿:
“魑魅搏人应见惯,总输他,翻云覆雨手。
冰与雪,周旋久。
”
很抱歉在走不出痛苦时做出这样极其不体面的选择,如无意外,我的死因应该是氢化钾中毒,来源是从实验室窃得,博人眼球、引发社会讨论和校园恐慌实非我所愿。
请在确认我死后,联系我家里,后事请尽量低调处理。
请尽快火化,如果我的身体还有任何器官可以用,同意捐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