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色地继续和那人交谈着。
虽然刻意不去正视他,但从余光里的一瞥中,梁冰还是发现,他分明地消瘦了许多。
闹出这么一场大戏,梁冰算是在实验室彻底出了名,那群人同时心照不宣地无视了她,反倒是程朗心无芥蒂地朝她挥了挥手。
梁冰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算是回应。
好在手机适时响起,她猛地后退一步,转过身接通。
“我刚才去找了一圈,那盆花早就不见了。
”于左左试着猜测:“……是不是燕雪舟拿走了?”
说完又推翻,“不过他最近一次都没来过,今天程朗的实验实在做不下去,死缠烂打才把他请过来的。
”
“好,我知道了。
”挂电话前,梁冰不忘道谢。
等她再转身看过去,哪里还有人影?燕雪舟早就不见了,刚才的偶遇短暂得像是一场虚无的幻觉。
暑假如约而至,宿舍里重归寂静,只剩梁冰一个人。
她找了两份兼职,上午到一栋老旧的居民楼给一个初二的男孩当家教,下午去披萨店接班做足六个小时,晚上偶尔还会接发传单的活儿,穿着看起来可爱却能把人捂出一身痱子来的玩偶服,站在光影璀璨的商圈里最显眼的位置上,发完收工。
每天穿梭于狭窄逼仄的单元楼和华灯溢彩的都市霓虹中,有时回到宿舍,梁冰累到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恨不得穿着被汗水湿透的衣服直接上床睡死过去。
即便如此,她还是很难睡一个整觉,经常后半夜迷迷糊糊醒过来,行尸走肉一般大脑一片空白,想不起半点不开心或者开心的事。
爬下床去洗手间时,明知道绝无可能,她还是经常会朝楼下看去。
燕雪舟再也没有找过她,他完全而彻底地从她的世界消失了。
有天晚上,放假在家的关佳文给梁冰发微信,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梁冰一开始在披萨店忙着打烊,没发觉异常,等坐上地铁才想起来又认真看了一遍,试探问了句,「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关佳文立刻就回复: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