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只得坐在客厅里等待,她静静地发了一阵子呆,可他却一直没出来见她,洗完澡以后直接进了卧室。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滴从窗玻璃上横扫而过,天边隐隐传来雷声。
其实不难想到,应该是周锡年对燕雪舟点破了她一直迟疑着没拿的最后一块拼图。
只是不知道他还添油加醋说了别的什么,才让燕雪舟误以为和她的开始于一场龌龊而丑陋的报复。
梁冰起身缓步挪到卧室门口,见他发梢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闭眼支着额头靠在枕头上,指尖反复掐着太阳穴,昏黄的灯光下疲态尽显。
尤其是手上那些蜿蜒交错深浅不一的烧伤瘢痕,依然十分明显,最终肯定是要留疤的。
梁冰心里七荤八素,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听到动静,燕雪舟调整了下姿势,睁开眼睛,没好气地问:“杵在那里干嘛?”
梁冰立刻顺着他的意思朝前走了几步,到他近前站定。
燕雪舟更不高兴了,冷嘲道:“为了沈恪,你还真是什么都愿意做。
”
梁冰叹口气,在床边蹲坐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自以为善解人意地说:“我能理解林眉师姐的明哲保身,人都是利己的,换了我,可能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
低低的一声咳嗽,燕雪舟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所以,你觉得我冷眼旁观了沈恪的死,事后不敢面对良心的谴责,才对警察撒谎隐瞒,说根本没见过他,是吗?”
梁冰垂下眼睑,默不作声。
燕雪舟蓦地低笑,“原来在你眼里,我一直是这么上不了台面的卑鄙小人,那你跟我牵手接吻上床睡觉的时候不会觉得恶心吗?就算是为了报复我,牺牲未免也太大了。
”
“不是。
”梁冰没办法准确描述面对他时的想法,她无法澄清,只能说,“我没有那么想过。
”
她忽然发觉或许是她先入为主误会了燕雪舟,故而有些急切地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短暂的静默后,燕雪舟平静地开口,“我看到沈恪打开特殊实验耗材柜,拿了两瓶试剂出来,并且伪造了使用记录。
”
梁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