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舟正烦着,抬脚作势要踹他,“滚。
”
郑蔚轻而易举躲开,“君子动口不动手。
”
他张罗着邀人一起去吃大排档,天气热起来以后,校门口烧烤店的生意火爆起来,一堆学生坐在露天的木桌前,聊天吹牛,吃烤鱼和烤牡蛎,还有用锡纸裹着蒜蓉烤的花蛤,和各种成串的蘑菇菌子,便宜又大碗。
燕雪舟不置可否,问关佳文:“你晚上没约梁冰一起吃饭吗?”
“啊?”关佳文懵了,“没有啊。
”
她有些不好意思,“最后一节我逃课了,现在她应该刚下课。
”
“找不见人了?”郑蔚揶揄他,“不是说梁冰去哪儿都会给你报备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燕雪舟没作声,脸色愈发难看。
“咦?说曹操曹操到。
”郑蔚眼尖,指着不远处迎面走来的人,“那不是梁冰吗?”
梁冰怀里抱着一捧花,是周锡年公司举办联谊会后回收的,他说主办领导见他们统筹主责的几个新员工辛苦,就让他们拿回去,送女朋友也好。
又说他一个单身汉,留着花也没什么用,刚好老家寄了些特产过来,想一起拿给她。
梁冰打开一看,是茶叶,敬亭绿雪。
从前沈恪最爱喝这个,周锡年每年都给他送。
沈恪在这上头一向讲究,端州砚台徽州墨,宣州茶叶湖州笔,算不上多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他的心头好。
这个季节,家乡的花应该都开了吧,梁冰忽然很想念老家镇上的秧田,青石板路,黛瓦白墙,飞鸟从透蓝的天空成排掠过,倒映在水面,像是镜像了整个世界。
周锡年说:“今年亲戚茶园下来的新茶,从采摘到炒制全程无公害,高中时学业重,大家都睡不够,沈恪就用这个提神。
”
他不无感慨,“算起来,那小子整整喝了我十年的茶叶。
”
梁冰心里一酸,她本不想接受的,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合适的推辞,便说请他吃饭感谢。
周锡年见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