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她可以再多找两份兼职,不至于活不下去。
燕雪舟的伤口恢复得不太好,尤其是手腕处,愈合后一开始是深红色的,复诊时医生说可能会严重增生,让他缠弹力绷带,又开了中药膏,嘱咐他每天擦。
但中药容易干,干了就发痒,细碎而磨人的症状让他无比烦躁,平常不在意的小事,现在都要发一通脾气。
连郑蔚都躲得远远的,根本不敢往他跟前凑。
梁冰找主治医生商量后,买了生理盐水,每天给他湿敷半小时,缓解症状的同时,连伤口的颜色都变淡了。
那天在燕雪舟家里过周末,他晚上睡得不好,下午一直在客厅里那张大大的沙发上补觉,睁开眼时天就快暗下来了。
城市的灯火倒映在落地窗玻璃上,厨房里的汤锅咕噜噜地响着,散发着食物特有的香气。
燕雪舟无端生出些不知身处何处的恍惚,以往睡到天黑醒来,总是好像一个人伫立在空无一人的荒原上,而现在,空虚却仿佛被不知名的东西填满了。
梁冰走过来,拉上遮光纱帘,回身轻笑着问:“醒了?”
他不吭声,看着她微笑,等她靠近时一把拉过,摁在怀里抱住,两个人挤在一张沙发里,梁冰怕动作太大弄到他的手,只是挣动两下,便由他去了。
她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他从背后毫不费力的抱着她。
没睡太久,饭前还要做生理盐水湿敷。
结束后,梁冰又给他缠弹力绷带,一边缠一边问:“紧吗?疼的话要告诉我。
”
她在网上论坛查过,裹缠的力道非常不好控制,很多人抱怨说太松了根本起不到效果,太紧了大半夜都能疼醒。
燕雪舟的脸色不好看,心情还不错,“像木乃伊。
”
梁冰笑了,“那也忍一忍,你的手那么好看,留疤就太可惜了。
”
燕雪舟端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