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还没到那一步。
他有顾虑,他没办法,他进退维谷。
梁冰深切共情到沈恪的无可奈何却又无计可施,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明显是被气到了。
林眉有些不以为然,“等你再大几岁就知道了,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我在研委会办公室待过一段时间,邮箱里每天收到的邮件十有八九都是在申诉抄袭和匿名举报,知识产权的界定在各行各业都是大难题。
况且,沈恪和唐仞是一个组的,研究方向一样,数据共享也正常,到底是谁做出来的,属于谁,谁发表,谁获利,不过是大鱼吃小鱼,最后各凭良心罢了。
”
梁冰尖锐反问,“既然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你有站出来替他说过话吗?”
林眉面色一沉,不自然道:“说了也不会对结果有任何影响。
”
不仅影响不了结果,还可能影响她的前途。
冷眼旁观,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林眉在所处的环境里做出的利己选择。
梁冰无法认可,却也无从指摘。
面上虽然仍在硬撑,但林眉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出事那天,是唐仞叫沈恪帮忙做博士论文里一部分,实验室的人全走光了,本来他也早就定好了回家的票,却一拖再拖,直到腊月二十九”
梁冰左心房漫上尖锐的刺痛,为了缓和她与李慧英的关系,这些年的寒假,沈恪一向是选择第一时间到家的。
只有去年,她没能等到他回家,并且永远都等不到他回家了。
“沈恪出事以后,再没有人能替唐仞代笔”林眉语气讽刺,冷笑一声,“那个水货,连推演的原理都搞不明白,靠之前沈恪做了一半的数据,加上盗用别人的观点拼凑出的论文也能毕业……”
梁冰敏锐地捕捉到重点,“他的论文有问题?”
“不可能没问题,当时摆在他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延毕,要么硬着头皮上。
即便再延一年,也不会有第二个沈恪替他完成”静了静,林眉皱紧眉头问:“你想做什么?”
近年来,学术不端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