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指描摹上面映出的自己的脸,“日复一日,朝夕相处,总会有机会的。
”
“你这是在赌”周锡年更气了,话说得也不好听,“小冰,听我一句,越想赢的人越会输得一败涂地。
”
梁冰将简笔画中自己垂下的唇角画出上扬的弧度,随之扯动面皮,露出一个好似笑容的表情,最后说:“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认。
”
原来,燕雪舟早就知道,怪不得雪夜那天,他会用那样审视的眼神看她。
任谁被当成猎物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他一直以来的敌意和排斥都有了解释,对她独一份儿的无礼和冷漠也有了答案。
梁冰难免感到颓丧,她这辈子所有的好运气似乎已经在遇到沈恪时用光了。
上天竟从未有一刻站她这边,当她沾沾自喜计划一切顺利时,冥冥之中,命运其实早就挖好了坑等着她跳。
以为占尽先机,无往不利,没想到对方拿的却是明牌,连带着她刚才的据理力争都可笑得像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垂死挣扎。
九、偏差
燕雪舟深深看着梁冰发白的面色,许久,才泛起一个笑,“看来是想起来了。
”
梁冰被他盯得忍不住攥紧手指,心脏有不规则的鼓动,甚至嗓子发渴。
她一直相信,只要保持足够冷静,就能若无其事地面对生活中遇到的每一场变故,但现在底牌都给他掀开了,她只觉无比难堪,再说什么都像是强词夺理。
“变成哑巴了?”燕雪舟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直视她的眼睛。
梁冰不答,燕雪舟却没打算就此放过她,上前一步挡住她可能的去路,“跑什么?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偷换概念,混淆视听,野心勃勃地袒露着欲望,和现在自知理亏的样子判若两人。
燕雪舟越发凑近,抬起右手按在她靠着的桌面上,轻而易举将她笼罩住,梁冰耳根倏地红透,不由得后撤着上身想要逃离那片阴影,却被对手发觉,他的左手迅速补位按上另一边,俯身将她整个人圈住。
梁冰腰后紧紧抵在桌沿,视野内全部是燕雪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