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走廊的转角处,冷不丁的,燕雪舟突然停住脚步,梁冰紧随其后,完全没反应过来,无法立刻收住步子,惯性让她整个人直往他身上冲,好巧不巧,她的鼻梁正撞到他背部凸出的肩胛骨,眼睛瞬间酸得泪水差点夺眶而出,梁冰忍痛轻嘶出声。
燕雪舟没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顶得身子一歪,向前迈了一大步才勉强站稳,一回头,看到梁冰的脸皱作一团,正抬手捂着鼻子。
目测刚才发生撞击前,他们的距离几乎近在咫尺。
空气静了片刻,燕雪舟唇边忽然浮起一丝笑容,声音却不见热忱,还是冷冷的,“味道像吗?”
梁冰像是根本没听明白,露出迷惑的神情,“什么味道?”
燕雪舟淡淡瞥过来,他的眼皮薄薄的,垂下眼时显得尤为轻蔑。
梁冰依旧云里雾里,又听他轻嗤道:“装什么?”
说完,燕雪舟不再看她,转身伸开手臂去按电梯,梁冰摸不着头脑,陷入了一番更为长久的沉默。
这次的补充耗材量不算太大,四个人来回三趟就搬完了。
于左左还在楼下接电话一直没上来,程朗和送货的司机签完交接单就不知所踪,应该是直接去吃午饭了。
梁冰和燕雪舟先回到办公室,他在椅子上坐下来,仰起脸看向刚走到他桌边的梁冰,“把你的东西拿走。
”
“……什么?”
梁冰有些不明所以,谨慎地反问了句,同时眼睛迅速扫过燕雪舟面前的桌子上面的陈设极其简单,一个银色的笔记本电脑,一副便携式耳机盒,右边文件筐里只有几张写写画画的草稿,除此之外,就只有一盆用锥形瓶养的薄荷。
在寒冷的冬天反季养薄荷这种植物并不容易,需要精心呵护。
这盆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叶片边缘都开始发蔫了。
燕雪舟指尖轻叩了下瓶底压着的卡片,见梁冰一味沉默,面上愈发不耐烦,突然站了起来。
他的身高本就占据压制性的优势,气势上更是明显居高临下,梁冰抬起头,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这让她浑身都不由自主绷紧。
他的唇形轮廓微微上扬,本是天然含笑的风流面容,可此刻他的眼底没有一丝善意。
梁冰恍然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