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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也应注意提防才是,万万不可再有此类事发生,切记也不可太过操劳。
裴大人身子本就弱,月初……咳咳。
”
“季太医,”季桓急忙停住的口快之言还是让元靖昭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冷冷地抬眸看过去,厉声质问道:“你早知令安有了身孕,是不是?”
欺君乃是死罪。
季太医一时冷汗直流。
当年帮着皇帝用忘尘露哄骗丞相失忆一事让他深觉愧疚,所以那天才答应下了裴钰的请求。
心想许是裴相还没准备好,瞒下这阵子倒也无事,谁料今天居然出了这档子事!
元靖昭那脾性他也清楚,太医署中上一个犯欺君之罪的早已被砍了头,他可不想老命不保……季桓正纠结着要如何回答,背后一道低微的痛哼声令皇帝冷厉的神情一变,态度软化下来,欣喜地轻唤了声:“令安?”
裴钰一睁眼,缓过阵晕眩后,看到的就是满面担忧的帝王,脸上既有伤痛内疚也有喜悦之色。
两眼红通通的,眼底含有血丝,像是大哭过场似的,罕见地失了态。
不用想,皇帝肯定知道他怀孕了。
“孩子没事,令安。
”
元靖昭又握起了他右手抓紧,放近到嘴边怜惜地亲了又亲,目不转睛地看着裴钰,眼里尽是爱恋,见人不答便着急地问道:“有没有哪里难受?肚子疼吗?是不是不舒服?正好太医在”
季桓迅速收回迈出了门槛的一只脚,手里拿着药方,指指外面道:“老臣去叫人熬药。
”
“我没事,多谢季太医。
”
裴钰想坐起身来对季桓道谢,又被皇帝给按了回去,叫他躺着别动。
正好成桂端着热水进来,看到元靖昭背过只手摇了摇,季桓赶忙逃命一般离开了厢房。
安胎药很苦。
裴钰喝得很慢。
他自小体弱,五岁前几乎可以说是泡在药罐子里成长的,经常生病,易病还不易好。
但从遇到钟抚后,身体被调养得改善了不少。
然而十八岁那年的流产大出血,导致他大半个月卧床不起,几度连走动都是件困难事。
补药又喝了一堆,好在年纪轻,后来恢复得还算可以,可还是留下了些病根。
元靖昭一直安静地坐在床沿陪他。
原本想用勺子喂,可话还没说出口,裴钰却先伸手将药碗端了过来,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喝。
期间皇帝只用成桂拿来的湿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