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茗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也很令人担心。
裴钰紧皱起眉,侧头对成林小声吩咐了几句话,成林点了点头,转身向奉天殿另一侧走去,他这才对谢知道:“皇上不见你们,在这跪着也不是个办法。
这样,你先带她回去,我去面见圣上,看看能不能……让你们和秦大人见个面。
”
谢知连忙应下,将虚弱的妻子一把抱起大步离开了。
裴钰看着几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叹了口气。
一路来到御书房门外,成桂一见是丞相独自一人前来,竟也没向皇帝通报,直接将裴钰给领了进去。
御案前,站着一个身着肃正盔甲的统卫。
元靖昭正在对他低声说着些什么,看到裴钰进来,也不觉讶异,似是早料到了他会来。
“相爷。
”
统卫转过头,抱拳对裴钰恭敬地叫了一声。
裴钰对他还有印象,常跟在宋致身边的。
自那次在抓捕元靖轩的过程中受了重伤,休养恢复后,宋将军便没再去边关,而是被皇帝调来京城,做了禁军统领。
两人没再继续交谈。
成桂重新沏了壶热茶端来,元靖昭站起身,看向裴钰一颔首,示意他先坐下再说,而统卫则从内室的暗卫悄悄退了出去。
“陛下猜到了臣会来?”裴钰问。
“不错。
”元靖昭道:“三日了,令安。
再不来见我,不像你的风格。
”
“陛下是了解臣。
”裴钰轻声道:“那也该知晓臣此次来是为何事了?”
“你不来,我也该叫你来了。
”元靖昭边说边走过来,在圆桌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倒了杯茶给裴钰:“我也正想和你谈谈这事,没打算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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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过半,天色渐晚。
裴钰被皇帝留下来用了些午膳,才迟迟离宫。
见他脸色不好,元靖昭很是担心地问了几句,裴钰只说是先前伤病未愈,已经吃过药了。
皇帝还是有点不放心,但见他不再说话,也没继续问,只在裴钰要走时说让他多休息休息,这几天不早朝,要多睡会。
另外别太忧虑了,自己会处理好秦家这件事。
成林等在皇城外,一见裴钰出来便道:“大人,可是要回府?”
腹部隐隐不适,有点轻微的坠疼。
裴钰回首望向黄昏夕阳下的朝殿,忽觉那朱红大门像是染了鲜血似的,而层层石阶刚如同通往可怖地府的通道,仿佛能把人吞噬掉一般。
阳光非但没有增添光明,倒像是希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