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裴钰一开口,立刻被喉间嘶哑的声音给吓得一怔。
他往床塌内侧挪了挪,与原本挨得很近的皇帝拉开一段距离,然后捏着眉心坐起身来,哑声说:“臣方才……喝多了酒,要是有什么麻……”
“令安。
”
元靖昭边说边将锦帕攥紧到掌心里,面露出不解之色:“我们不是已经……”不是已经和好了吗?
话语一顿,他又仔细想了想,才道:“你肯回来,我以为你已经原谅我了。
是我自作多情了吗?你还、还恨我,是不是?”
裴钰没说话。
他忍着下身不适下了床,慢慢走到门边,拾起衣衫套上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
成林还恪尽职守地候在外面。
时间已过了近两个时辰,门才被打开,他还以为出来的人是皇帝,没成想居然是裴钰。
丞相面色冷冷的,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走向侧门。
成林连忙追上,紧跟在裴钰后面小声道:“大人,您之前喝醉了,我本想快些带您回府的……”
裴钰走得并不快,成林着急解释,好几次差点撞上他的背。
马车就停在不远处。
成林小跑过去,掀开轿帘。
裴钰坐上车,没多久就困得睡着了。
隔日早朝,皇帝很明显心情不太好。
忽然说起几件本来都快翻篇了的旧账,把几个倒霉蛋当朝狠狠批斗了一番。
话说得不怎么好听,就差说让他们辞官赶紧滚回家种地去了。
一个吏部新上任的官员才来上朝没几次,差点没委屈地哭出来,最后还是谢允站出来说好话打了个圆场,这才宣布退朝。
散朝后,裴钰与谢允、秦熠并排走着。
两家现在已是预定好的亲家,就差年后儿女大婚板上钉钉了。
在他们身边还跟了几位官臣在小声议论,所谈的无非是今日早朝的种种异常,再就是胡歇辞官